城市的一角,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一扇被水藍色窗簾遮蓋的嚴嚴實實的窗子。窗子不大,棕色,推拉式。從四周灰暗粗糙的牆體可以看出,房子的年代已經相當久遠。窗內,光線很暗,許多東西看不大真切,均勻而流暢的呼吸聲從一處傳來,尋聲望去,床上躺著一個人,男性,由於光線的問題,無法分辨他的年齡,他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角落裏,竟自酣睡。

環顧四處,從各種歪歪斜斜的輪廓中,可以知道,桌子、凳子、電視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東西,看不出有什麼突出顯眼額外的景致,或者,可以用慘淡,來形容。“叮...鈴...”一陣尖銳而刺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猶如小行星撞擊地球那般,瞬間將一切事物淹沒殆盡,屋內,陷入一片災難之中...“啪”,一聲總結性的拍擊,響音驟然停止,房間裏安靜下來,恢複了往昔的“和平和寧靜”。視線轉向一處,那裏,靜立著一隻鬧鍾,藍色,它的頂上,一隻手掌靜靜的覆蓋在上麵,二者顯得非常的“和諧和友好”。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床上的被子被掀了開,“啊...”,一道身影筆直坐了起來,雙手高舉,發出困倦疲憊的哈欠聲。他緩緩走下床,搖晃的來到窗邊,“唰”,刺眼的光亮瞬間湧入進來,淹沒了他那幹瘦嶙峋的身體,四周,白茫茫一片...短暫的適應性之後,視力恢複正常,景色再次呈現在眼前,真實而富有味道的圖片映入眼簾,房間裏的一切,恢複了原來的顏色,一股不一樣的氣息,漸漸散發出來...

站在眼前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年齡在20歲左右,麵容消瘦,蜷曲枯萎的頭發橫七豎八的遍布在“山頂”之上,顯得淩亂,卻富有個性。男子習慣性的張望了一下窗外的景致,疲憊的收回還在半睡半醒之間的雙眼,機械般的向衛生間走去。他在鏡子前停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用隻有神才能明白的眼神,靜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抓了抓頭發,隨後,開始一天的起始事件。一陣梳洗之後,男子看上去正常了一點,他慢慢走回房間,穿上了掛在牆上的深藍色校服,夾上了桌子上的幾本書,“唄嗒”,關上門,向遠處走去...

街上人影稀疏,大部分都是去上學的學生,偶爾一兩個晨練的中年人,擦著頭上的汗水,從男子的身旁跑過。“啊...”男子打了個哈哈,眼神渙散的垂落到地上,一副鬆懶無精打采的樣子。男子名叫許雲,是風瀾學院的一年級的學生。這是一所開放式的學院,無論是周一到周五,還是雙休日,都可以自由回家,這也是許雲為什麼在這裏就讀的原因之一。“嗨,許雲”,男子的身後,跑過來一男生,他叫林木,開學的時候因為一次偶然的事件而和許雲結識,現在,可以說是許雲的朋友。“嗯”,許雲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算是作了個回應,“喂喂喂,太冷淡了吧,好歹我這麼真誠的跟你打聲招呼,你怎麼說也該笑一個吧!”林木擺了擺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嗯”,許雲再次點了下腦袋,但眼睛,依然注視著前方。“你這家夥...”林木歎了口氣,不再做些自討沒趣的事了,兩人走進了校園。

“喂,許雲,看,是林芷萱哎!”在一處轉角,林木突然指著遠處的一道人影一臉興奮的喊道,許雲抬起頭,看向林木所指的地方。在一棵陰涼的大樹下,一位穿著同樣校服的女生,靜靜的坐在那裏,葉與葉的間隙中透漏下的光點傾灑在她的身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飄逸空靈、優雅自然的氣息。少女白皙的雙手靜靜懷抱著雙腿,腦袋抵在膝蓋上,就這樣愣愣的望著水麵,眼神裏,貌似流動著說不出的厭倦和乏味。“走吧”,許雲淡漠的說了句,徑直朝教學樓走去,“喂,不過去打聲招呼嗎?同班同學哎?而且,這可是千載難得的機會啊!喂...”但是,許雲早已消失了身影,“可惡...”林木轉頭一臉割舍不下的望了望遠處的少女,隨後,像丟棄非常寶貴的東西似的,一臉肉痛的轉身離去。與此同時,少女的餘光貌似不經意似的掃了掃三樓那道緩緩走過的身影,隨後,有些失望的望回水麵。

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四下,坐滿了人。與往常一樣,依然是講的講聽得聽,沒有絲毫變動的地方。陽光靜靜的從窗外傾瀉進來,落在了坐在窗邊的男子身上,男子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雲,你來回答一下這一題!”,原本一直在上麵滔滔不絕講著的中年婦女,不知什麼時候將目光集中到了男子的身上,她表情大有深意的看著男子,手指著黑板上那由許許多多的符號組成的題目。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目光轉向那個不易被察覺的角落。“許...雲...”,林木張大了嘴巴,他默默的為許雲哀悼,在他的印象中,遇到這種情況,許雲通常會很淡定的說出兩個字,“不會”,隨後依然很淡定的走到走廊去,那麼這次...林木將手放在了額頭上,等待著同樣事情的發生。教室裏安靜下來,深沉而平穩的呼吸聲靜靜流淌,就在眾人一副索然無味的時候,許雲站起身來,他收回望向窗外的雙眼,緩緩向門口走去,“嘩...啪”,門被關了上,隨後沒有了任何氣息。四周仍舊一片寂靜,偶爾幾隻鳥雀從枝頭飛過,留下了那獨自搖擺的枝葉。另一處窗口,一個少女托著下巴,靜靜的注視著拐出校門口的那道身影,眼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