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阿布抱緊野狼布偶,望著這位麵容和撫慰有點相似的男子,怯怯的問。
“你是,你是長風王叔嗎?”
“哦,小阿布也知道我?”
長風一時間有了興趣,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小臉蛋,隻是,藏於身後的小彎刀,依舊緊緊握著。
“嗯,阿布在父王的書房中看過所有王叔的畫像,長風王叔的樣子,阿布記得的。畫像裏的你年輕很多很多。頭發是黑色的。”
阿布稚氣的回答讓長風不由得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對方的手上有血。
阿布覺得臉上有些粘稠的不適感,可是他不敢說出來。
“父王跟我說起過,眾多兄弟當中,他最思念的就是長風王叔。隻是,體製的關係,他不能隨意與你相見,隻能每年偷偷派人送去王叔最愛的蜂蜜,寄望王叔可以身體健康。”
蜂蜜嗎……
小的時候,我確實最喜歡那種甜甜膩膩的東西。
是的,王兄在每年花季後,總會送來宮廷秘製的蜂蜜。
甜蜜的和回憶無關,隻是種直觀的味覺反應。
是的,隻是這樣而已。
不是我眷戀著那麼一點可笑的親情。
盡管王兄沒有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樣欺負我,可是,冷眼旁觀,不過是縱容那些過分的人。
我終究,隻是剩下自己而已。
長風心裏痛苦泛濫。
可是,他的臉上,換上了最親切的微笑。
是的,就讓阿布下去地獄陪伴他的兄弟姐妹!
“那麼王叔想多知道一些,小阿布還知道王叔的其他事情嗎?”
“額,這個,阿布知道,可是,父王說這是秘密,不可以隨便說。”
阿布的猶豫寫滿了小肉臉。
“嗬嗬,沒關係,王叔會幫你保密的,我們是一家人啊。”
是的,過去,那些人總是這樣哄騙他,然後狠狠做弄他。
“嗯,也對,我們是一家人。不過王叔你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不可以說出去。”
長風認真的點點頭。
“母後也跟阿布說過,她說阿布與王叔一樣的。”
“一樣?”
“嗯,一樣。母後說,等阿布長大一點後,就要離開皇宮,去王叔那邊。王叔的話,應該能保護阿布安穩度過一輩子。”
一樣!
原來,是這種【一樣】!
是的,阿布也是無法覺醒鬥氣的。
除了長風外,第二個特例。
等他再長大一些,檢驗天賦的時候,連身為王帝的父親也是無法隱瞞下去了。
根據祖先留下的規矩,阿布成年後也要離去王城,到邊疆去。
是嗎?
我們原來是一樣的……
我拚命想要阻止的一切,又要在你的身上重演嗎?
“長風王叔,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呼呼。母後身體不好,每天都要喝很多藥,每次我去找她,都會幫她吹一下疼的地方,她就會說不疼了。”
阿布從懷裏拿出小手帕,輕輕地幫長風擦了擦傷口,然後對著傷口呼氣。
我哭了?!
長風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淚水果然不斷的湧出。
我在可憐他?
還是又想起過去而可憐自己?
我應該在這裏終結他可悲的未來嗎?
這樣的話,我等於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老師,我不懂。
為什麼要遇上這樣的狀況?
明明,隻要再殺掉他,所有的悲劇,就不會再出現了……
可是,殺掉他的話,也是扼殺我自己!
我要,怎麼做?
“逆賊長風,快離開阿布!”
憤怒的咆哮自身後傳來。
傷痕累累的白狼竟然出現在王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