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虎剛走到黃花處,就要彎腰去拔的時候,方禦黃虎就聽見耳邊陡然傳來一聲暴喝,“住手,有古怪!”
黃虎被喝的一怔,伸出的手登時停住,轉頭向發出聲音的李正陽看去。方禦也將目光轉了過去,隻見李正陽臉上的得意之色盡去,有的隻是無比的凝重。
“李師兄,怎麼了?”方禦沉聲問道。
李正陽大步向黃虎走了過去,圍著黃花轉了兩圈,臉色才重新變為凝重,這時才抬頭回答方禦的疑問,“差點讓騙了過去,幸好沒有去碰觸它。這花可不是一般的小花,它名為血沙曇。此花最喜在沙地生長,沒有血煞之氣時,它的形態顏色不定,很難識別,隻是這種花隻能生長在地質鬆散的地方。你們看著花周圍的沙是不是比別的地方細膩很多。”
方禦、黃虎將目光放到這花的周圍,果然,此處的沙子皆為細沙,沒有一顆大的沙礫。
李正陽聲音低沉的接著說道:“但是其遇到血煞之氣後,花色便會變為血紅,花冠變大,甚為豔麗。而且此時就會主動從根莖中滲出令人嗜血的氣體,讓人別的弑殺殘忍。若是剛才黃師弟將花折下,便會將根莖中的氣體釋放出來,那時受那血煞之氣影響,你我三人就可能會自相殘殺,後果不堪設想。”
聽得李正陽的話語,方禦、黃虎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黃虎更是連忙走開兩步,遠離這危險無比的事物。
突然方禦和李正陽仿佛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時間變得難看起來,看到兩人神色急轉,黃虎疑惑的問道:“我們不是沒有碰這花嗎,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李正陽語氣沉重無比,“咱們是沒有碰觸,但是其餘的人就難說了,若是他們遇到的是和我們一樣的陣法,那就凶多吉少了。”
李正陽和方禦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其他的人和方禦等人的遭遇正是一模一樣。
之前進去的百餘人,由於進去的時間不同被分別傳到了九個和方禦等人相同的陣法內。
而這九個陣法有五個沒有被觸動,裏麵的人還在不斷摸索,而另外的四人陣法內已經變為了修羅地獄。
原本陣內的霧氣已經完全變為血色,濃鬱的血紅將陣內的一切都覆蓋,無處不透露著巨大的壓抑,壓抑到瘋狂,瘋狂到殘忍!
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再不複平常的清麗,現在剩下的隻有猙獰。赤紅的雙眼,脖頸手背高高鼓出的青筋,長劍和美麗長裙上的濃厚的血汙,將女子的美麗完全遮掩。女子此時剛將身邊一名修士腰斬,便又瘋狂的朝下一位奔去……
少了一條胳膊的巨漢,瘋狂的將往日的朋友刺死,轉身時隻覺胸口一涼,一節劍尖占據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眼……
雙腿盡斷的青年,抱著同樣站不起來的同伴,互相撕咬,嘴內充滿鮮血,卻更加瘋狂的低頭撕咬……
………………
這裏分明已經不是人間!
但是每一個陣中總有那麼兩三個人,偷偷的躲在角落,手中各自拖著一個黑色的珠子。黑色的珠子時不時露出幾絲黑霧,將彌漫到身邊的血煞之氣,消泯與無形。
而方禦三人現在卻隻能在心中擔憂一下,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多想也是無用,還是先考慮一下怎樣出去吧。”方禦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現在他們被困在這裏,就算想破腦袋也沒有用,與其這樣還不如做些該做的事。盡早將此陣破除,將那五個邪修誅殺,或許這樣對那些被困的人還有些幫助。
“嗯。”李正陽點頭同意方禦的想法,“想要出去也是不難,破除陣法不一定要將陣眼破除,將陣眼移開,也能破壞陣法的布局。”
“那就是說隻要我們將這血沙曇移開便可,並不需要將其破壞。”方禦往前走了兩步,仔細觀察血沙曇四周細沙的範圍。
“不錯,看見周圍的的細沙沒有,血沙曇的根部隻在細沙的範圍內生長,隻是我們不清楚這血沙曇的根部紮的多深,不多據記載,血沙曇紮根深不過六寸,隻要我們挖掘時注意點,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李正陽走到血沙曇之處,對方禦兩人解說道。
打定主意,方禦三人便將自己長劍摘下,開始對血沙曇進行挖掘。
果然,在方禦三人將血沙曇移開之時,身邊的薄霧頓時散去,腳下也不再是沙地,而是一條青石鋪就的小道,四周一望無盡的開闊也變為挺立的山峰,這赫然就是進穀時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