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說起來十分深奧,其實考驗最多的是一個人的思維模式,他聰不聰明尚在其次。
哪怕是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他隻要掌握這種思維模式,就能把其他人玩得團團轉。
很多天才天賦極高,但布局上完全沒有頭腦,目標固然清晰,但不知道如何實施行動,什麼時候實施行動,實施怎樣的行動,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最多的表現就是孤注一擲,或者說抱著臨機應變的想法。
然而他們從沒想過,很多時候的臨機應變猶如亡羊補牢,也通常代表著局麵失控。
所以,掌握了思維模式的人,布局時會盡量付諸行動,來讓對方按自己所想去行動,並消滅具備破局能力的人。
一個局的啟動,往往是在確保了不利因素基本剔除的情況下,而不是毫無所覺地想啟動就啟動了。
像這種最簡單的暗殺局,既然是在蕭族內部,那麼必定會有嫁禍對象,在蕭族現在有這麼多外來族客的情況下倒是不用擔心。
那麼接下來就是暗殺者的實力,他們也很明智選了半步鬥宗。
殺人的時機,是在蕭少君離去無法感知這裏之後,四周也沒有可以幹擾的人,這一點同樣做的不錯。
一切的問題就在,薑楚給蕭少君發過一道玉簡。
把彭林的一切信息都讓蕭少君知道了,在這個當口如果薑楚死了..
那麼後邊的嫁禍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就算沒有證據,蕭少君的目光也會在第一時間瞄準自己,蕭少君不笨。
“該死!!”蕭翰雙拳握得慘白,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己方已經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首先,薑楚是誰?
是身懷純粹的金屬性鬥氣,蕭勇也客氣相待的貴客!甚至是左右這個大陸未來局勢的重要人物!
彭林愣在原地,滿臉的傲然冷酷,盡數化為不可置信。
這小子怎麼會想到給薑楚發一道關於我的玉簡!?他難道早就料到今天要發生的事情了嗎!?
這怎麼可能!?
以一個愜意的姿勢躺在地上,欣賞著麵前三個人堪稱變臉的表演,薑楚心頭暗笑。
他根本沒料到今天會有暗殺,這一道玉簡的作用,是他被彭林一掌擊中時突然想到的。
“彭老板,你那杆石槍可還在啊?”
隨著話語落入耳畔,彭林的身體僵硬起來,他轉過頭低吼道:“你不怕我們魚死網破嗎!?”
“隨意啊,你大可現在出去把我身懷聖胎的事情傳得人盡皆知。”
“但你還是會死。”
“我相信蕭族長會親手殺了你的,因為你在阻礙蕭族。”體內的痛楚緩解了少許,薑楚勉強起身,坐回桌前。
不再搭理彭林,轉頭看向蕭翰,薑楚頗有興致地問道:“既然決定殺我,那你們肯定準備好了另外一個,具備純粹金屬性鬥氣的人吧。”
“哼。”蕭翰冷哼一聲,垂頭不語。
微微歎氣,薑楚一手慢慢敲打桌麵,不懷好意地掃視起三人手上的納戒,那赤裸裸的意圖簡直和色狼看見脫光衣服的美女一般無二。
察覺到他的目光掃來,三人臉色更是鐵青,彭林眼色數變,終是長舒一口氣,將納戒退下,抹去自己的靈魂烙印後彈給了薑楚。
“你們兩個怎麼說?”用精神力量慢吞吞地掃遍彭林的納戒,薑楚嘴角的笑意更甚。
不僅僅是那杆長滿龍鱗的石槍,以往賭石坊高價留下的寶物也有兩件在內——
石皮褪盡,宛若七彩琉璃的石藤已有一尺來高,三片各色的石葉嬌脆欲滴,僅此一寶,便讓納戒內充斥著難以名狀的意蘊。
一柄二尺來長的石劍色呈暗金,外形普通,但劍鋒兩側卻分布著九個微小穴竅,一股莫名讓人感到危險的氣息正從這些穴竅中彌漫而出。
將這兩件寶貝都轉入自己的靈戒,薑楚並不去看納戒內其他事物,反彈給了彭林,隨即望了望還是沒有決定的兩人,冷笑道:“怎麼?輸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