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哀嚎了好久,覺得嗓子真的在冒煙時,門口才再度走進一道身影,南飛軒端著一碗水,慢慢走了過來。
兩個病號相見,蒼白的臉上同時湧現笑意,薑楚費力地支起身,接過這碗水一飲而盡,嘴邊溢出的水打濕了被頭。
“得救了..”將碗放在床邊的小桌上,他看著南飛軒,好奇地問道:“怎麼是你?蕭少君人呢?你還沒進冰棺嗎?”
“蕭學弟去和蕭族長私談了,我今天晚上會封入冰棺,現在過來看你是有件事情要對你說。”
薑楚轉念一想,遲疑道:“難道是太武源章的事?”
“別打岔行嗎?”南飛軒一臉鄙夷。
“行行行,您說您說!”對於南飛軒,薑楚一直懷著一種道不明的想法,因為太武源章得自南飛軒,所以他始終覺得有點虧欠對方。其次,南飛軒這個人身上有股俠氣,縱然懷疑自己,卻也沒有去計較什麼,反倒是將自己當作兄弟。更重要的是,自己對南飛軒隱隱間有吞噬他的欲望,這讓薑楚有些鬱悶。
這種欲望,自從兩人初次見麵誘發之後,變得越來越強烈。
目前究竟是什麼原因薑楚尚在探究,可是這種欲望,卻像縈繞在心頭的陰霾,讓他無法樂觀估計以後的發展,直覺告訴自己兩人以後必定會走向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局麵。
凝視著南飛軒的麵孔,薑楚知道他與自己有三四分的神似,而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附身在他身上,所以薑楚懷疑有陰謀圍繞著自己二人。
等有空,問問淩煙瑤好了,她或許知道些什麼。
這般想著,南飛軒已然開口,緩緩交代道:“我不知道這次會在冰棺裏呆多久,但是在進去之前,我很想知道一些事情。比如你修煉的太武源章從何而來,又或者你怎樣來到這個世界上,抑或是你對大陸源氣失竊的長遠看法。”
他自嘲地笑了笑,轉過頭看向窗外,目光在長青古樹的粗糙樹紋上遊移:“我承認我有太多的問題了,自從源氣失竊,我始終覺得獲利的未必就是大陸上的其他勢力,而是還有什麼。”他仰頭望向房間的天花板,似是能透過天花板而看到比天空更深遠的存在。
薑楚突然說道:“我讚同你的看法。”
“嗯?”
“我很讚同你的看法,首先,鬥帝可以破碎虛空,離開這個位麵,那麼一旦沒有鬥帝,會怎樣呢?”
南飛軒慘笑道:“一座城堡,將不再有出城迎戰的士兵,其餘的守城者與士兵相較,也隻能稱作老弱婦孺。”
薑楚點頭:“對,這就是不對稱戰爭。如果對方有出城的士兵,而我們隻有老弱婦孺來守城,那麼一切都完了。”
“所以說,五種純粹的鬥氣相遇便可誕生源氣的傳言,也可能是真的了?”
“未必是真的,但肯定會起到重要的作用。所以故意放出傳言,讓我們先找到,然後再由他們出手一並滅殺,從此高枕無憂。”
“那該如何破這個局?”
“我會作為誘餌的,無論如何也要他們漏出蛛絲馬跡。”
南飛軒神情微異,問道:“你的命比別人多?”
“可以這麼說。”薑楚知道自己的鬼雲之身已被很多人知曉,所以幹脆明著說出,也不怕有人偷聽。而且短短五個字,還傳達出自己的分身絕不是尋常的鬥技可比,就算自己死亡依舊能靠分身存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