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屈宏這兩個人在田府附近找了家茶館,聽了大半天清彈之後,才慢慢起身去田府。
田府之前,有家人在做些打掃迎送的工作。看見行蟒加身的兩人,心裏想著是哪位親王的世子來找田季。
“不知道兩位是哪家的世子?”宰相門前七品官,田季的家人底氣足得很,說起話來有點不卑不亢的感覺。
屈宏笑而不語,蔡羽在一旁冷聲說道:“快去稟報你家老爺,西南趙姓故人之後前來造訪!”
昨天以來,平南王趙林後人赴京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田府的家人怎麼會不知道?那家人眼神劇變,不敢遲疑,立刻回身小跑。
另外一位看著蔡羽屈宏二人,心亂如麻。首輔田季從翰林院編修開始,逐步走到今天。自然不是簡簡單單地靠著詩詞歌賦,其中的血雨腥風,爾虞我詐實在數不勝數。田季平生之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之一自然有當年巡察西南,大破雲來山天通島的傳奇故事。
據說當年的田季可是把雲來山屠了個幹淨,除開明純二老和佛道四閑中的一部分人之外,雲來山天通島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如今大仇家的後人尋釁上門,怎麼不讓田府家人擔心受怕?那位家人手中的活已經停下來了,看著蔡羽屈宏,眼中略有慌張,但想起三龍四虎七位大劍客大多在府中,心裏稍稍放心了些。
蔡羽屈宏可不知道眼前田府家人的想法,蔡羽雙眼半閉,如果臉色刷成棗紅,背後有一炳青龍偃月,活脫脫是關雲長翻版。而屈宏一直麵帶淺笑,看上去讓人親近。
相府周圍自然有著不少眼線,原本熱鬧的叫賣聲突然小了不少,仔細看來不少小商小販都望向了相府門口這邊。
等待不多時,那位稟報的家人又是一路小跑出來。“田相爺請兩位世子入府。”隨後,緊張地在蔡羽二人麵前引路,帶著二人前往相府的廳堂。
乾元一朝的相府田季之前隻有一座原本在牛欄寺的公邸。但是田季卻以那處年久失修,重新在此地開府建製。所以昭都之中又有‘老相府’和‘田相府’的稱呼。這一路走來,蔡羽兩人發現田季的這府衙之中小橋流水,綠樹環蔭,很有自然趣味,花費一定不菲。往來的家人看著蔡羽兩個人,聯想到昨天滿城風雨的傳聞,心裏麵大多也有了猜測。
蔡羽屈宏被請進廳堂,田季已經坐在當中,背後有兩位豪俠人物守衛,看來正是田季手下三龍四虎中的兩位。
田季早已讓手下人準備好茶水,吩咐道:“張雲,李玉書,退下。我要和兩位世子單獨談談。”
“相爺,這不妥!”張雲和李玉書就是背後站立之人。
“退下。”田季這麼多年來,威勢極高,手下人令行禁止。張雲和李玉書二人焦急地互視一眼,無奈地向外走去。二人死死地盯著蔡羽和屈宏,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二人出去之後,田季輕拍雙手,一瞬之間,一堵無形氣罩罩住整個廳堂。
“坐坐坐,”田季的語氣忽然就變得輕鬆了。“既然是孔勤兄弟派來的人,就不要這麼見外了。”放鬆和藹的語氣就像是招呼自家子侄一樣。
雖然事前就知道孔勤和這位田相爺關係不淺,但是被這麼熱情的招待,蔡羽和屈宏還是有些不習慣。
“怎麼樣?說說吧。”田季笑眯眯地看著蔡羽和屈宏。
屈宏回答:“孔勤先生讓我們到京都來詢問一下田相的意思。有一股居心不良的組織潛伏在乾元朝,首領者號‘冥子’,所以我們。。。。。。”
田季搖搖頭:“我沒問你們這個,我問的是裝成定南王世子的感覺怎麼樣。”
“舒坦,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囂張跋扈過。”蔡羽笑著說,從旁邊的點心盒子中抄起一塊放進嘴裏。
田季點點頭:“趙林的威風那是極大的,當他的兒子想來一定挺帶勁。具體的事情你們不用多說,孔勤已經和我談過了。那兩座仙鋼礦和相關商事一年能給我帶來不少進項,不容有失。”田季說的很直接,在孔勤信得過的人麵前不需要什麼掩飾。
“相爺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屈宏也稍稍放開了些,“和孔勤先生說的一樣。”
“有趣?恐怕兩位小兄弟心中早就腹誹我是那種鑽營勢力的人了吧?”田季嗬嗬一笑。
蔡羽搖搖頭:“田相爺想多了,試問天下之間能做到田相這種極品人臣位子的人哪位不是身負無數利益?又想清白,又想成大事,怎麼可能?況且田相的威風,天下聞名,我等隻有歎服:大丈夫當如是!”
田季見在場的沒有外人,很沒有風度地站起身往旁邊的搖椅上一躺。“自從我成為國主的刀之後,國主唱白臉,我唱黑臉。這些年,都說我功高蓋主,屬意黨爭,倒是你們兩個後生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