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
你拽著酒精翩躚而降
寒暄與寒暄
輕輕一觸就是滿嘴殘羹
上帝,也為這個墨水似的冬天
皺緊了眉頭
接受久違的方式,是
我們彼此遞上的紙質的名字
再呷幾口記憶
讓往事那經年不醉的詩意
成為哥們兒相見的利息
下午,漂浮在茗香裏
芭蕉林一如既往地論證了我們
以何種表情與過去對峙
老歌卡住了錄音機
原罪般的快感
像磁帶的古道熱腸
芭蕉葉那通俗的耳朵,也聽到了
齊秦和一匹狼
磕磕絆絆的低語
我看見
在馬路上跳肚皮舞的梧葉
向我們招搖
那成為足跡的踐踏
在水中尋找天空和灰色的文字
以及失去青春和名分的空間
這樣,鏽銅的殘陽保存的友誼
將不再冒犯魔幻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