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已經逃離會稽,消息傳來,王道之闔府上下一百三十七口,無一幸免。看著丫頭沉沉睡,不禁感歎,丫頭也不是不懂事,得知消息,已經痛哭了好幾次,每次都問小樓,“爺爺,寶寶弟弟,是不是已經沒了?”小樓怎麼說的出口,隻能安慰般哄著,“沒事,沒事,你爺爺不是自有安排的嗎,丫頭你不是自己親耳聽到的嗎?”丫頭還是滿臉的愁容。
小樓歎息,歎息的不止是丫頭全家,還有就是,他剛剛發現王道之的那封信,是寫給他,信中道,至此家族存亡之時,王家已無望,寶寶同時被老仆送出,丫頭今後就聽憑小樓安排雲雲,隻求得快快樂樂過完一生就行。小樓覺得寶寶還是沒有逃出,可能那太監覺得一個女孩兒跑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況且還能給小樓看看,瞧瞧雜家也不是沒擔當的人,我放你,還要放女孩,你要救個女孩,你就救去罷。你要承我情!
看著睡著的丫頭,小樓覺得不行啊,自個兒還得拜師學藝去,帶個拖油瓶,況且,血海深仇,丫頭記得,將來是不是要報仇回去,假如自己來的話,那也簡單,等過幾年,隨便學幾手,就能虐了那太監,雖然放了自己一馬,不過到時候,放他三馬就夠,這樣想著,小樓感覺自己是個有恩必報的君子了,不過,還得問問丫頭心意。
順手又蹲點劫富濟貧了一下,一路走來,快到杭州,小樓已經幹了幾回,現在已經騎上高頭大馬了。這才是江湖人生啊!小樓感慨道。
於是就在馬上,小樓問抱坐前麵的丫頭道,“丫頭,哥哥想問你,你想不想學武功?”
丫頭悲淒的小臉,圓溜溜回頭看小樓,“恩,小丫想學武功。”
“那麼,哥哥帶你去拜師好不,哥哥現在功夫不好,你看,那天,那個太監,哥哥都打不過,哥哥要學好武功才能打的過死太監,是不是?丫頭?”小樓蠱惑道。
“嗯,是啊,小丫也學好武功,打死太監,給爺爺報仇。”丫頭努力點頭。
“那麼,哥哥和丫頭一起努力,將來好打死太監,好不好?”小樓繼續蠱惑。
“好的,小丫和哥哥在一起努力,好不好?將來好打死太監!”丫頭回答道。
小樓心說要糟啊。
“嗬嗬,我們一起努力,丫頭要努力,哥哥也要努力,好不好?”小樓道。
“好,小丫和哥哥在一起努力!”丫頭道。
小樓無語。
小樓帶著丫頭,轉至江口,江陰口,棄馬尋船,找了一個老翁,老翁徐姓,徐老翁樂嗬嗬迎小樓、丫頭上船,“客官上哪?”
“進川!”小樓回答道。
小樓記得張無忌、周芷若二人之事,就是張三豐將周芷若送去峨眉,然後帶張無忌回武當,再之後張無忌去學醫了,最後就是張無忌學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無敵了。
現在麼,小樓當然也想帶丫頭去峨眉。畢竟峨眉是不錯的,不知道現在峨眉派誰是掌門,滅絕師太的話,看情況了,性格太偏激的話,再去別的地方,至於自己,小樓覺得也該琢磨琢磨了。
小樓沒事逗丫頭玩,有事練內功;
小樓有事逗丫頭玩,沒事練內功。
很枯燥啊,小丫頭倒是慢慢回複天真爛漫的性情了。
這一日,船至漢口,補充些水、雜物,接著岸邊出現一人,但見此人灰撲撲的衣裝,幹燥而修長的手指,連聲音都是灰撲撲的,一柄木雕古樸劍在手,“搭個船可否?”
小樓答道,“道長請上船。”
徐老翁正準備靠岸搭板。
道人已經淩空虛渡,一步跨三丈,站立船頭,船隻絲毫未有起伏。
丫頭圓眼睜的大大,小嘴都張開了。連在啃的梨,都忘記了。
小樓倒是沒那麼誇張,不過也有些吃驚。暗忖高手、高人。
道人倒也自來熟,揮手指揮徐老翁繼續撐船前行。
小樓拍拍丫頭腦袋,“小子小樓,這是妹妹小丫,道長高人,不知道出自何門何派?”
道人嗬嗬一笑,“武當木道人,小友,不必以高人相稱。”
“木道人?”小樓心底狂喊,擦木道人!
“敢問是下棋第一,喝酒第二,使劍第三的木道人?”小樓急切問道。
“些許薄名,未料竟傳於斯。”木道人有些自得道。
小樓歎息道,“前輩倒是謙虛,天下之大,與前輩能比肩的也就一、二罷。”
木道人有些驚奇,“小友,恐怕未有師門,如何得知?”
小樓不驚訝木道人看出來什麼,苦笑道,“不提也罷,小樓有個不請之願,望前輩看在丫頭麵上,望釋疑一、二。”
小樓細細給木道人講述了王道之一家情況,聽完,木道人長歎一聲,“小友攜這丫頭上峨眉,正得其時,甚好,甚好。”說完,木道人再也不提一句。
小樓木然,你倒是給個提示,說個正得其時,就好了?
小樓無法,隻得繼續問,“前輩為何如此?”
木道人指著江裏偶爾的魚影,“你看,魚兒生活在江裏,”又一指兩岸的猿聲出,“猴兒生活在山林間,”又一指小樓,“雖不知道,小友你是如何了解到江湖中事情的,”肅穆道,“魚兒探出江麵,也是偶爾能夠聽到猿聲的,這是兩個世界,魚兒不能生活在山林間,猿也不能生活在江裏的。”
小樓傻了,他說我層次不夠,我擦!
氣的小樓一路上,都不想理睬木道人了,小丫倒是蹦蹦跳跳的,木道人看見了也是喜歡的緊,空閑的時候,還送了小丫一本小冊子,跟小丫說好了,不讓小樓看。
小樓氣得摔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