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往後一路往南終於再無任何風波,但眾人卻是直到遠遠的看著那俯臥的清河城城牆才長舒一口氣,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清河城是幾年前大夏借大勢紮過來的釘子,若非如此憑著這等地形,給蜀國三千箭弩,十萬大夏驍騎也別想衝出那清河城山道一寸。不過一但形式反轉到了大夏手中,這清河城更是如一把尖刀插入了蜀國的肉裏,蜀國如鯁在喉,卻是這麼多年來再也沒能把清河城收回來。
數年前西南方和九黎交界的昆吾山脈十萬大山區域爆發了一次史無前例的獸潮,整個昆吾地區的野獸夾雜著荒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了劍州防線,並且迅速向東蔓延波及整個益州,還有錦州小帝國西部一片哀鴻,就連帝國中部一些區域優有時都莫名出現惡獸傷人事件。獸潮波及之處白骨盈野,大量的土地廢棄,蜀國也因此遭受重創。近年蜀國將神申奢帶領的軍部數次組織西進軍清繳也沒能徹底拔除餘毒,直到現在整個蜀國西南依然野獸橫行,人煙稀少。
由於西部劍益兩州現在如同一塊爛瘡拖著蜀國而蜀國又不能徹底剜除這塊爛肉,蜀國軍方雖然急切的希望收複清河城穩固西部的局勢,奈何有心無力更本騰不出手來,所以清河城這些年倒也在有驚無險的發展了起來。
到了快中午,文牧寒一行人才從官道上悠哉哉的出現。
整個商隊真可謂是愁雲慘淡萬裏凝,人數異常減員不說,好不容易看著要拖到清河城的貨物居然一下被毀了大半,隻要出了關不消說是那些貴重器具就是些小物件拉到蜀國那邊那都是實實在在的黃金白銀啊。
老頭子這一波的貨物都是幌子,那些貨物雖多,可是照著老頭子這等商會的配置,雖然和文惡少的鷹犬相差甚遠,不過這等規模依然算的上豪華了,走上一趟隻靠老頭子明麵上的帳可是會一毛不賺還得倒貼。
估摸著老頭子也沒那關係走上私賣鹽鐵的殺頭生意,文牧寒心中一掐估計是走了暗鏢!
暗鏢就是指雇主托付的貨物過於貴重,為了提防著有心人算計,商會便會稍作一番掩飾,掛著羊頭賣狗肉或者幹脆分趟子走。商隊明麵上依然是有普通貨物,但是這趟走鏢卻是以那暗貨為重了,就算那點貨物折騰完了都沒事。
文牧寒側開手挑開簾子,臉色依舊蒼白無比卻是相比那天好太多,文大少的話說就是賤命不易死。
阿蒙立馬從馬車探過頭來,文牧寒說道:“阿蒙,你去試試水。”
車廂裏依然三個人,穿著鵝黃色套衫的師妃兒,淡然的冰山女曹衝。文牧寒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你會秤象麼?
誰都沒有說話,車裏的空氣有些凝滯尷尬。
“你·····”
“我就是一條被人殺到到處竄的喪家之犬”
“其實,我是想問你沒事吧”
“······”
師妃兒的話還未出口,便被文大少堵住了嘴。
哦,不對,是用話堵住了嘴。
很冷的一個笑話,狼和狽在不經意間的交鋒總是顯得惺惺相惜,隻是心裏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這城外可有兩萬飛蝗箭甲,五萬白耳精兵?”
文牧寒看著曹衝似笑非笑的說道。
飛蝗甲,白耳兵皆蜀軍王牌,是唯一再戰力上不輸於漠北雪龍驍騎的,采用精兵製嚴格控製人數,皆為中央帝國軍院畢業中的佼佼者。據史書記載當年九黎入侵,申翰戟扛著西蜀皇帝老兒奔襲千裏逃回天合關,隨後當年的飛蝗甲首領,白耳兵首領領兵斷後,幾百把弩箭就把數千君子眾的獸騎硬生生截在了半路上,還能且戰且退拖著號稱叢林戰王的獸騎部隊,最後完璧歸趙回到關內,戰力可見一般。
飛蝗者,使用的飛蝗弩是與大夏黃花梨弩並稱為機械殺人蜂的利器,每戰箭如飛蝗,勢無虛發為之飛蝗甲。
文大少的這句話多是有調侃之意了。蝗甲白耳兵在蜀軍戰力中自然是王牌中的尖刀,以千甲破萬甲都是輕鬆無比。但是莫要說就是在蜀國最為強盛之時也僅有飛蝗八千,白耳萬餘,如今蜀國大傷正是民生凋敝,舉國困頓之時,哪有餘錢來供這些吃黃金的仙人。撇去那能供普通人家生活一輩子都有餘數的裝備錢,每日三餐飲食都是精米配以上好的蔬菜肉食,這樣的消耗誰抗的住。據傳這些軍部的尖刀部隊都是采用一對一的帶徒傳授,若是師傅戰死與沙場則有徒兒接過師傅的配置武器成為新的飛蝗、白耳或者龍騎。
“你在講什麼,我聽不懂。”那女子依然一幅漠然臉,天生生的便是一幅債主氣場。
文牧寒自知也問不出什麼,雖然一直沒臉沒皮的操樣,但也沒賤到去找白眼的地步,也不再自討無趣。而且他身受重傷,也沒了閑情逸致與兩女打情罵俏,端坐於車廂內,閉目養神,暗暗恢複。
兩人女子神色各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