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位帶著熊貓麵具的少女,隻有兩隻烏黑靈動的眼睛露出來,正看著紀晨。
這位少女已經跟在紀晨身後兩天了,除了飲食的時候,少女會背對著紀晨將麵具掀起,她的真實麵目都隱藏在那張看上去很滑稽的熊貓麵具背後,不曾在任何時間被紀晨窺得她的真容,就像是她的麵目真的如她所言一般醜陋如惡鬼,見不得光。
這位少女這兩天胡攪蠻纏,厚著臉皮,跟在紀晨身後,任憑紀晨如何威逼恐嚇都沒用,少女對於他的態度仿佛置若罔聞,緊隨著他的步伐,無論他去哪裏,她就跟到哪裏,讓紀晨覺得就是自己要去十八層地獄走上一遭,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跟緊自己的腳步,一起踏入酆都鬼域。
紀晨當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曾經那個他一手養大,心中默默喜歡,從未說出口,又卻差點奪走他性命的王小榆。
隻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王小榆的身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氣質氣息全都變了。
由於經曆太大的打擊,王小榆腦部受到過大刺激,大腦生物電紊亂,但最終經受住了打擊,腦域開闊,一舉成為天之驕女,集諸神的青睞於一身,身體內生物電的波動都與之前不一樣了。
這也導致了那個曾經朝夕相處,熟悉無比的王小榆,就近在眼前,而且還跟在紀晨後麵兩天了,他都沒有認出來。
而王小榆,此刻就站在紀晨對麵,緊張的心情就像是她的臉被麵具遮蔽了一樣,盡量掩飾,讓紀晨無法看出。
本來她對紀晨心中就懷著無比虧欠的心情,對於紀晨避之不及,心裏已經早早決定了再也不出現在紀晨麵前的。可是再次遇到紀晨,也不知是怎麼的,卻再也難以離開,心中生出一種難言的情緒,鬼使神差,跟在了紀晨身後。
這些天在沒有紀晨的日子裏,經曆了一係列打擊的王小榆,心神不寧,精神疲憊,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一個人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漫無目的,在充滿著危險的荒野中行走,內心缺乏安全感,見到紀晨,許是找到了內心深處渴望的依靠,心裏的虧欠與此時再見到紀晨的喜悅莫名交織,成了現在連她自己都不懂得的情緒與意誌,影響了她從前做出的再也不出現在紀晨麵前的決定。
臉上的麵具不隻是遮掩了她的麵容,也掩去了她複雜的心情與情緒,她努力將暴露在外的兩隻眼睛中可能流露出異樣情緒轉化,讓自己的兩隻眼睛看上去靈動無暇,讓紀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無害的天真少女。
經曆了世事的滄桑,她身上的一切都變了,紀晨無法識別眼前的人,他頗有些無奈與不厭煩的說道:“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這兩天來,威脅恐嚇的話紀晨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眼前的少女都無動於衷,他又真的不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麵對著一位來曆不明,動機不明的人,就算是他心中懷疑對方居心不良,但是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甚至是一些顯得過分的事情,他都做不出來。
“你看看你自己,奇裝異服,還帶著麵具,一身殺馬特非主流打扮,天天跟在我身後,我都沒有臉去人多的地方了,天天隻能在深山老林裏過原始人生活。”紀晨補充道。
“你自己說過你是通緝犯,人多的地方是你能去的嗎?反倒都怪在我頭上。而且我哪裏殺馬特,非主流了?。”王小榆說道,看到紀晨這副模樣忍不住想笑,心情愉悅,複雜的情緒盡掃而光,不知道為什麼,莫名開心。
紀晨被王小榆一番話給噎著了,不過他畢竟有著一秒鍾十幾萬個念頭思想,馬上就說道:“對啊,我是被通緝的危險人物,十惡不赦,罪大惡極,吃人不吐骨頭,你最好趕緊離開,我要是再餓了就把你煮熟吃了,嘎嘣嘎嘣的,連骨頭一起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