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林顧蘇,你敢對我們下手!”有個小姐忍不住叫起來。
“這罪名我可擔不起,倒是幾位小姐一擁而上想要幹什麼呢?”林顧蘇挑眉。這些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來和她談心的人。
“我們、我們隻是要請你去後山遊玩,你端這麼大的架子給誰看呢!”
“後山?”林顧蘇打了個嗬欠,眸光一閃而過的冷漠,“好,我跟你們去。”
“既然是要去後山,這男人就不能進去了。你這護衛趕緊出去,這裏可不是下等人能夠進來的地方。”大理寺卿家的小姐不屑地說道,望著那護衛的眼中卻有畏懼,這京城裏沒有秘密,她知道這幾位護衛是地階中層的武者,這林家的傻子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現在看起來也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想要踩到她們頭上,還早了一百年!
趁著這次機會,她要讓她再次身敗名裂!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她抬腳朝著早已布置好的後山走去。
這遊會還未正式開始前,各家小姐是可以帶著自家丫鬟到處遊玩的。但是當鳴鍾三聲之後,如果參加者不能夠及時趕到賽場,便會被當眾點名批評。對淩國這尚武,強者為尊的國家來說,臨場逃脫者比失敗者更無法饒恕。
“好,林一,你們出去等候。”林顧蘇也想知道這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就當做是今天的消遣好了。
到了後山,眾人走了一會兒,終於停下。
林顧蘇抬眼看過去,隻見前麵一方籃球場大小的湖泊,不過因為這些天的幹燥天氣,和這山間的溫度升高,已經幹涸了不少,露出了周遭的泥地。中間正盛開著一朵淡紫色的蓮花大小的花朵,一瓣瓣淡紫色的荷衣纖塵不染,風一過,便輕輕搖曳起來,如婀娜多情的少女在翩翩起舞。這是淩國有名的紫荷君。
這紫荷君算是淩國比較常見的一種花,在初春盛開,姿態妍妍,香氣淡雅,提神醒腦,受到很多人喜愛。但是因為它生長在汙穢泥濘的地方,而且摘下半日便會枯萎,便少有人愛潔淨的少女願意去親自采摘。
那為首的大理寺卿家的小姐眼望著那朵正茁壯盛開的紫荷君,激動地握緊了手中的團扇,麵色微紅,說道:“這些日子一直派人看著這紫荷君,終於在遊會這日盛開了。”
旁人有人祝賀:“是荷君你的運氣好,這老天爺都向著你,一會兒將這紫荷君入畫,一定能夠讓那書院的先生另眼相看,奪得花牌。”
這大理寺卿家的小姐叫付荷君,與這紫荷君倒是相似。林顧蘇走過去,輕笑道:“你們就是讓我來看這紫荷君盛開的?”
付荷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拍拍手,就見山間出現了幾個穿著武者服的男子,朝著付荷君行禮。“林顧蘇,今兒也是你運氣好,我急需這紫荷君,送你一串珍珠項鏈做見麵禮,你就為姐姐摘了來,回這見麵禮,如何?”說完,從袖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串劣質的珍珠項鏈扔給林顧蘇,眼中冷光閃閃,嘴角勾起半是調笑半是威脅的笑。
“不然,我這群護衛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語氣轉冷,付荷君勢在必得。這林顧蘇沒有了那幾個護衛,看她還如何囂張,乖乖給她下去沾一身泥摘來紫荷君,否則她不介意讓自己的護衛把這林顧蘇給扔下去。
反正,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況且,她手中還有著殺手鐧。想到這裏,付荷君目光往後麵一掃,滿意地看到縮在一群小姐中不起眼的那個粉藍長裙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以自己的手下來做威脅,以這見麵禮來當理由,以其他這麼多人來做見證。該說著付荷君聰明?還是太小瞧人了呢?
林顧蘇有些懨懨地歎了口氣,本來以為會是更精彩的戲碼,沒想到竟然就是這麼一出,說實話,她相當的失望。這群人,簡直就是浪費她的期待!
抬頭,林顧蘇目光泠泠,看著那群官家小姐一個個打算看好戲的模樣,心下冷笑:“要紫荷君是麼?為你摘來又如何?”
言罷,腳下一踩,步步生花,旁人隻見林顧蘇的身形若風,竟然踩著石頭飛起半尺高,衣帶飛揚,廣袖盈風,如飛仙一般,腳不沾地,飛過那泥濘的池子,素手纖纖,輕輕摘起那朵盛開的紫荷君,身形在空中就那麼停滯了片刻,然後,林顧蘇眼睛眸光一亮,拉過從山壁上垂下的蔓藤,借力使力,身子如風箏一飄,便落在了一株參天大樹伸出的一根枝椏上,與池子那邊的人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