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體……”林月慈被千色畫師冷厲的言語喝得清醒一點,怔怔自語,那種千百位靈畫師中隻有少數幾位可以成為喚出的變異體?
自從被千色畫師收為徒弟,成為一名靈畫師,林月慈聽到無數的人在她的耳邊恭維她是天才,百年一遇,天資聰穎,青年一代的翹楚,就連那位總是冷冷淡淡的父親也對她讚許不已。她從未將這個傻女放在眼中,她以為她們之間的差距是天壤之別,可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破,為她設下的陷阱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賠進去了兩個棋子,現在,她在眾人麵前挑釁也是慘敗,今天之後,京城裏的人會如何說她已不敢想象。
她咬唇,血腥味湧入喉間,隻能被她自己咽下。
可是這個傻女怎麼會變得如此厲害?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
“當年你根本不可以聚靈。”林月慈啞著嗓子說道。
而林顧蘇回憶的清冷的一笑。
她轉頭,看向那位麵色凝重的千色畫師,後者正以認真而審視的目光看著她,普通人怕是早就會在她的目光下崩潰,林顧蘇卻泰然自若。
“如何?第一還是兩人?”
“你的師傅?”千色畫師卻問了另一個問題。看不清林顧蘇的套路,畫技精湛,技法新穎老道,這不是個新手靈畫師,而戰鬥時候那種掌控全局的沉著和完全看不懂的打法,千色畫師看不出這個林顧蘇到底是哪一家培養出來的靈畫師。
不會是林家的。因為她比誰都知道林家背後毫無根基。那麼,這個被人稱為是“第一等傻女”的林顧蘇,離京三年,甫一便在這京華書院的遊會上大放異彩,以靈畫師的身份力挫風頭正勁的天才靈畫師林月慈,這樣的心思,絕對不是一個僅僅隻有十六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所能夠有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背後還有其他人。而這個其他人到底是誰?千色畫師將自己所知的幾個頂尖靈畫師回想了一遍,卻無一人可以對上。她行事幹淨利落,於是幹脆問了出來。
林顧蘇笑眯眯:“我師傅隻是個寂寂無名之輩,就不說他的名號。林顧蘇隻是想問問,今天這畫比第一還是兩人麼?”
林顧蘇敷衍了千色畫師的問話,堅持詢問今天的畫比的第一。若是其他人,識相地早就忽略這件事,可是林顧蘇是誰,這千色畫師在她的眼中不過就是個嚴肅的老女人,被林月慈逼到這裏,不好好奪了她的風頭,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千色畫師沉默片刻:“第一,林顧蘇。”
“多謝千色畫師。”林顧蘇輕笑,轉身,招手叫來花兒,說道:“走,咱們回府。”
但是下一刻,一個高大的男人攔在了她的麵前。
“林二小姐是否忘了什麼?”魏少卿臉色不好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玩了這麼一手,打敗了林月慈,隱藏這麼久,這麼深,心機如此重,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可是相對的,想要把這個女人打敗,讓她再也無法露出那傲然的笑的心思也就更重。
魏少卿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女人如此執著。
現在已經不光是由於那晚在林府這個女人損了他的麵子,而是看得越久越看不懂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簡單,他必須承認。她與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不同,雖然麵目醜陋,但是心智和實力都不遜色於任何男人。這樣激起他的鬥誌的女人還是第一個,他怎麼能夠輕易放過!
想到這裏,魏少卿眼中燃起深幽的鬥火。
就如同強悍的野獸,對自己的獵物,便要征服到底。
可惜,他找錯了自己的獵物。林顧蘇怎麼瞧不出魏少卿的心思,這個男人是和她杠上了。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林顧蘇根本不懼魏少卿高大的身軀,淩厲的氣勢和駭人的目光,冷冷地勾起嘴角。她還記得這個男人在她的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