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封從容放下簾子,我道:“你不覺得奇怪?這旅店前後都無人煙,唯獨它,位置剛剛好,可以讓我們歇腳。”
“即便這旅店有問題,我們今晚也必需借宿。”封從容道,“如果真是蓄意為之,我倒想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我預感今晚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於是道:“我今晚能不能睡馬車上?”
“如果你不怕被吹飛的話。”頓了頓,他又道,“況且,如果真是有意,恐怕最先被掃蕩的便是這些馬車。”
“旅店房間條件應該挺好,我可以將就。”我連忙道,說完我跳下馬車,冒著雨開始猛敲旅店的門,門一開,我第一個進了去。抬眼就看到了在櫃台算賬的老板娘,她也向我看了過來。
我的小心肝顫了顫,好歹我這張臉傾不了國也算是要傾城,老板娘這張臉一亮出來,我就成了一顆蔫巴巴的小黃花菜。
當我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回頭看了看次第進來的人,他們第一眼也跟我一個表情,包括封從容。我在心裏冷笑了兩聲,旋即又想,好吧就連我是女人都被震驚到,男人盯著她看那更是平常不過的事吧。
隻聽老板娘輕啟薄唇道:“各位客官,是要住店麼?”隨即伸出皓腕,將算盤彈得嘩嘩作響。當最後一聲算盤珠子的尾音消失掉了以後,她抬起頭道:“你們一共四十二人,兩人住一間,我們店的客房剛好夠。”
我下意識地看自己的身量,再看看老板娘的身量,心想難怪她沒發現我是女的。
“那就多謝老板娘幫我們安排。”封從容道。
老板娘看向他,笑靨盈盈道:“這位公子就別跟奴家客氣了。”頓了頓,她又柔聲道,“如果這位公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將住的屋子借給你身邊這位姑娘,我與公子住一間——如何?”
見過開放的,但沒見過這麼開放的。但從心底出發,我如果是男人的話,一定會同意。所幸封從容押解著十多馬車的珍貴玉器,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應該不會色令智昏。於是我淡定地看向封從容,隻見他開口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內心的城牆嘩啦啦轟然倒塌,什麼顧全大局,在美色麵前全是浮雲。
於是,我看著老板娘挽著封從容的手,成雙成對地走了上去,然後,我就被小廝領到了另一個房間,據說是老板娘的房間,但是——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屋子樸素得很,一點兒也不像老板娘濃妝豔抹的。老板娘不會是把我攛掇到了另一間房間吧。突然想到,不知道阿榮阿貴他們怎麼樣了,於是我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試圖去找阿榮阿貴的房間,但是總共有二十一個房間,一個一個找,我一把抓過旁邊正在帶路的小廝,問道:“有沒有看到兩個裝束和這些人都不同的人,都矮胖矮胖的。”我比劃著,小廝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居然眼含嫌棄地用手指著答道:“在那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間。”
我走了過去,在經過倒數第二間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砰——”地一聲響,一個女人人影貼到了門上,嬌笑聲傳來:“公子你慢點,不要這麼著急嘛。”
嘔——我急忙快步走過,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裏邊發生了什麼,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