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先把這些書搬上書架。”我一邊收拾書,一邊將昨晚看過的書在腦中迅速理了個頭序,昨晚看了什麼書,每本書的名字,以及大概的內容,到我把書放完,腦中的提綱也差不多理好了。於是,我轉身坐到茶溯洵對麵,氣定神閑一本一本說道開來。
他表情還是一派散淡,待到我說完了,才淡淡開口:“記憶能力勉強及格。看過的那些書要義都領會得差不多了,今天你可以先去婉兒的宅子,看看是否能學以致用。”
“就這樣?”我道。
“你有時間就到這裏看書吧,等把這書架上二分之一的書都看完了,我再來教你。”茶溯洵道,“不過現在,該上工了。”
商人果真就是商人,以利為本。於是這天我上完工了之後,跟著婉兒去她的宅子裏邊瞧了瞧,果然書讀得多了靈感也就多了,把各種想法都跟婉兒聊了番,再把幾個跟婉兒不謀而合的想法記在了心裏,回到家中就開始塗塗畫畫,一直到了深夜才意猶未盡地上床睡了。
第二天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地在開店時間之前跑去砸店門,直到茶溯洵開了門,五分倦意地問道:“做什麼?”
我一見他蒼白的臉色,才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時辰,於是道:“我來上工,來早了嗬嗬嗬,茶老板你繼續睡,我不打擾了。”然後轉身便走。
“等等。”茶溯洵道,“畫的東西呢,給我看看。”
汗——此人果真料事如神,我將手中的一疊紙給他。他打了個嗬欠,拿著那些紙翻了一遍。
“怎麼樣?”我充滿希冀地看向他。
“出不了師。”茶溯洵道,隨即轉身,“進來。”
我跟著他踏進了店門,又到了書房,他將那一疊紙給我,然後敲了敲身旁的書架:“時間還早,把這書架上的書都大概讀一遍。”
說罷,轉身出去了。我站起身,依言將書搬下來,一本一本開始翻看,一邊翻一邊又有了新的靈感,順手在那幾張紙上塗塗畫畫。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個衣著華美神態優雅的茶老板了。他看向那疊紙,道:“再給我看看。”
我這時也已大概瀏覽完了書,將改完的那疊稿紙遞給他,他拿過去,隨手拿起了一支羽毛筆,開始低頭在紙上塗改起來。幾乎將所有的紙都畫了一遍,才又遞回給了我。
我看向改得麵目全非的稿紙,正欲開口,他道:“我說過,等你看到二分之一,再親自教你。”無奈的我隻能看著那畫得無比繚亂的稿子自己費著腦筋邊改邊琢磨,於是我這幾天的生活變得十分規律,早上上工之前找茶溯洵改稿子,上工,小店打烊之後去婉兒那兒一邊和她商量一邊買所需的材料,又或者是留在小店裏看書,這幾日茶溯洵正好每日有事出去,正好讓我可以樂得清靜。
不得不說,茶溯洵的這種教學方式對於我來說是相當合適的,在他的指導之下,畫在紙上的圖愈發清晰明白,可實施性也越來越高,婉兒跟我商量說她想在花朝節之前將這花園建好,因為花朝節那天,似乎她的一個親戚要來。
我從書堆中抬起頭來,看向屋外漸沉的天色,琢磨著是不是這紙上的圖再給茶溯洵改一兩次就可以了,況且,這書架上的書,我也已經看完了四分之三。對了,我突然想起,似乎這些天,我忘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於是我帶上圖,將店門鎖好,然後早早地回到了屋中,找出了被我塞在床下的那張紙。不過,神禦師此人,到底要往哪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