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三天,我過得十分恍惚,還差點不小心打破了幾個古董,茶溯洵實在是恐懼我的‘摧花辣手’,當即令我休息一個下午,我卻在休息的時候,踱著步不小心就踱到婉兒的府上去了。婉兒今日都沒來店裏,不知道現在她這院子到底打理得怎麼樣了?想起她那天的眼神,我猶豫了再猶豫,最終還是敲了門,決定大方地看看再走。開門的是個穿著工整的小廝,聽說是我要找婉兒,就將我引進了大廳,我四周打量了下,發現這屋裏竟然裝點得如此古樸雅致,屋內熏香香氣陣陣,這香氣,我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此時,婉兒走了出來。我頓時被驚豔。以前婉兒一身紅衣,兩個丫鬟髻,單單是如清水芙蓉般的容貌,就已經超越一般女子許多了,現下精心裝扮,卻是與原來氣質不同,帶上了一些嫵媚的風韻。“白薇,你來了。”她在與我相對的位置坐下。我沒話找話:“嗯——這屋子真是裝點得不錯。”“謝謝。”婉兒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下工了?”我搖搖頭:“我這幾天心神不寧,差點打碎了幾個古董,茶老板心疼他那些寶貝,讓我回來休息半天。”婉兒掩嘴笑了兩聲,看向我道:“白薇,茶溯洵對你怎樣,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搖頭:“恐怕他是鬧著玩呢。”婉兒道:“是麼,也許你不是不知道,隻是因為其他人,故作視而不見呢。”我連忙轉移話題道:“花朝節是你的什麼親戚要來啊?叔叔嬸嬸?還是哥哥姐姐?”她搖了搖頭:“她們都已經不在了,是我的——怎麼說呢,算是前夫吧。”我下巴快要磕到地上,驚訝地看著她。她卻是轉移了話題道:“白薇,上次我聽你吹了笛子,這次,我為你奏一曲吧。”正說著話,仆從就已經抬上來一把古琴。她雙手撥動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淙淙而出,時而高昂,時而低調,**醉人。我隻覺得這笛聲混合著熏香,讓我開始覺得昏昏欲睡,眼皮開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直至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後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這夢中的情節迤邐詭異,卻又異常地合乎情理。我以第三方的視覺在夢中見證這一切的發生,直至夢的結尾,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好像被誰,拖入了一場夢中。緩緩睜開眼,室內白簾飄過,婉兒依舊靜坐在我的對麵,最後一個尾音,戛然而止。她按下琴弦,看向我:“你明白了麼?”原來是這樣,那麼她的真實身份,也昭然若揭了。我看向她,道:“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她笑了笑,唇角竟染上一絲悲涼:“或許隻是想有人知道,真實的《甄娘傳》,到底是有怎樣慘烈的結局。”真正的結局竟然是書生為了前途為了利益,親自動手,用邪術殺了狐狸一家,隻有其中一隻小狐狸,僥幸逃脫。我看向她道:“如果我是你姐姐,我隻希望你好好地平安地活下去,複仇隻會害了你自己。”“是麼?”婉兒道,“可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就隻剩了這一個。”我還欲開口,隻聽婉兒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還有一個原因。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和魏王,編織一個美夢,讓你在夢中看清,他到底作何想。不過,這美夢最多隻能維持一晚的時間。”“對不起,我不想走進這樣的夢中。”夢做得越美,現實就越殘酷。“不用著急,我給你時間慢慢考慮,明天再給我答複。”婉兒朝我眨了眨眼,“不過事先告訴你,不論是你,還是魏王,都要小心不能在夢中死去,否則——在現實中,也永遠醒不過來。”“多謝提醒,我會好好考慮。”我站起身,道,“時間不早,我也打擾太久,就先告辭了。”“那好,慢走不送。”婉兒道。轉身幾乎是逃也似地出了婉兒家。先且不說婉兒的真實身份就足夠我消化一陣子,就是這她口中的美夢,轉念一想,我要是一不小心在夢裏把自己玩死了,也能變成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我回到自己的宅子當中,洗了個澡,然後躺上床,順手去掏那本鳳凰使用指南,不小心卻掏出了一個香包,啊——是公子扶蘇的香包。我突然發現,這香包上的香味,和今日婉兒家的,是一模一樣,我不由愣了一愣,然後下了床開了窗,將那香包扔出了八丈遠。回過頭再繼續躺回床上,從床腳下摸到了那本書,打開來看,隻見卷首文縐縐地寫道:鳳凰乃神物,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以無形化有形,不同他物之處,可入人夢中,以天火焚人之魂魄。可入人夢中,以天火焚人之魂魄?手中的書掉到地上,“啪——”地一聲,在寂靜的室內格外突兀。這晚,我做了個夢,夢裏的結尾是封從容滿臉是血地將我向下拖,一臉猙獰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明天,就是花朝節。我慢騰騰起身,心想,今天必須去和茶溯洵告個假了。到了店裏,撩開水晶珠簾,見茶溯洵早已坐在桌前喝茶,於是我向他道:“茶老板,今天請一天假。”他抬起頭來,茶香氤氳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淡淡答道:“好。”我轉身出了店門,踱步向範府走了過去。心想,也許過完了花朝節,我就應該走得越遠越好。到了範府大門前,我將早已寫好的紙條和著一錠銀子交給了開門人,道:“將這紙條交給殷尚明殷公子,有勞了。”那開門人收了銀子,對我道:“姑娘放心,一定辦到。”然後關了門。接下來的兩三天,我過得十分恍惚,還差點不小心打破了幾個古董,茶溯洵實在是恐懼我的‘摧花辣手’,當即令我休息一個下午,我卻在休息的時候,踱著步不小心就踱到婉兒的府上去了。婉兒今日都沒來店裏,不知道現在她這院子到底打理得怎麼樣了?想起她那天的眼神,我猶豫了再猶豫,最終還是敲了門,決定大方地看看再走。開門的是個穿著工整的小廝,聽說是我要找婉兒,就將我引進了大廳,我四周打量了下,發現這屋裏竟然裝點得如此古樸雅致,屋內熏香香氣陣陣,這香氣,我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此時,婉兒走了出來。我頓時被驚豔。以前婉兒一身紅衣,兩個丫鬟髻,單單是如清水芙蓉般的容貌,就已經超越一般女子許多了,現下精心裝扮,卻是與原來氣質不同,帶上了一些嫵媚的風韻。“白薇,你來了。”她在與我相對的位置坐下。我沒話找話:“嗯——這屋子真是裝點得不錯。”“謝謝。”婉兒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下工了?”我搖搖頭:“我這幾天心神不寧,差點打碎了幾個古董,茶老板心疼他那些寶貝,讓我回來休息半天。”婉兒掩嘴笑了兩聲,看向我道:“白薇,茶溯洵對你怎樣,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搖頭:“恐怕他是鬧著玩呢。”婉兒道:“是麼,也許你不是不知道,隻是因為其他人,故作視而不見呢。”我連忙轉移話題道:“花朝節是你的什麼親戚要來啊?叔叔嬸嬸?還是哥哥姐姐?”她搖了搖頭:“她們都已經不在了,是我的——怎麼說呢,算是前夫吧。”我下巴快要磕到地上,驚訝地看著她。她卻是轉移了話題道:“白薇,上次我聽你吹了笛子,這次,我為你奏一曲吧。”正說著話,仆從就已經抬上來一把古琴。她雙手撥動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淙淙而出,時而高昂,時而低調,**醉人。我隻覺得這笛聲混合著熏香,讓我開始覺得昏昏欲睡,眼皮開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