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此時換長生(1 / 2)

封從容,我在心底默念道,我也懇求你,千萬不要讓我後悔,今天的堅持。這幾天,我和封從容各自都有忙的,也沒再見麵,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就已經是祭燈節了,華燈初上,平州城今天的夜晚,格外地熱鬧繽紛,華麗非凡。“哇——你們看”阿莎娜指著各種形狀的花燈,看向我和茶溯洵,驚奇道,“你們怎麼一點兒也不興奮?”我:早就看過上百遍了好吧。紮溯洵則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我看向他,他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要離開了。於是我開口道:“茶老板。”他側頭看向我:“嗯?”“你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從明天起,我想就不到店裏來了。”我道,心下還是有些小小的傷感。“非要如此麼?”茶溯洵歎了口氣,“那好吧。以後有時間的話,過來光顧。”我點點頭:“一定過來讓你痛宰一頓。”茶溯洵輕笑:“什麼話。”“快走快走,要開始了!”阿莎娜拉過我的手,“再不去就趕不上花神大典了!”我無奈地被她帶著小跑起來,茶溯洵則跟在我們身後。直到了平州城的城牆前。我看向城牆上站著的人,自然就是平州知府,以及肚子圓滾滾的範老爺,以及封從容和範嫣。這時,肚子圓滾滾的範老爺上前開始發話了:“各位鄉親們,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燈節,我們範家家兵,特別為大家獻上花神鼓舞,大家今晚務必要玩的開心盡興啊。”話音剛落,在廣場上站成一排,頭綁著彩帶的範家兵,手起錘落,鼓聲陣陣,雄渾入耳,帶著喜慶的氛圍和吆喝聲,迅速感染了在場的人們。等到鼓舞完,也已經群情高漲,此時範老爺上台道:“我宣布——花神大典正式開始——!”身後無數煙花在夜空綻放開來,阿莎娜已經看得目瞪口呆,此時茶溯洵和我們被人流衝散,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我也仰頭開始欣賞起煙花,此時卻被身後的人一捂口鼻,往後一拖,我的手一鬆,阿莎娜回頭看向我,卻露出了一個我所不熟悉的笑容,口中還說著兩個字:“再見。”怎麼回事?阿莎娜和這些人是一夥的?當我被那些人拖到屋中,看到屋裏肚子圓滾滾的範老爺時,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那些人放開了我。範老爺對我作了個揖道:“姑娘,老夫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範侯請說。”我也學著樣子給他回了個禮。“花神本來是由小女範嫣扮演的,但是近日她鬧脾氣,無論如何不肯出來,可否請你暫代?”範老爺又道,“放心,演完之後一定會有相應報酬。”我心下鬆了口氣,看來不是什麼大事。於是,我點點頭道:“好,我答應。”於是我被一群人拉去,手忙腳亂地換了衣服,點了個梅花裝,然後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轎子。我坐在轎中,看向綿延而去的五彩花燈,聽著耳邊的樂聲和歡呼,有一種身入夢中的感覺,天上依舊煙花陣陣,國破家亡之後,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我俯視過歡呼的人群,看到了向我招手的阿莎娜,茶溯洵。再往遠處看去,竟然看到了祝靖明和神禦師。祝靖明也在很歡樂地朝我揮手,而神禦師,則一如既往拄著拐杖臉色鐵青。突然覺得,往後的日子,就像今天這樣過下去也不錯。樂聲突然悠揚一轉,我看向前方,一個帶著獠牙麵具的男子靜立。我的轎前,則有許多由人裝扮的妖怪,大典中,男子需要從妖怪當中穿行而過,到達轎前,然後取下麵具,上轎與我繞城一周。這人是誰?身影這麼熟悉。我正兀自疑惑,他則揮舞起隨身佩戴的長劍,動作如行雲流水,將那些妖怪象征性地刺翻在地,轉眼,便到了我的轎前。他的身後,一束束煙花,璀璨盛開,他伸手,緩緩摘下了麵具。封從容,我在心中默念道,迢迢煙火寂,不如——就將此時換長生。我伸手,拉過了他的手,他一步跨上了轎子,坐到我身旁。他握了我的手道:“我沒想到,他們說找了個人來代替,竟然是你。”我也笑道:“我確實也沒想到是你。”我輕輕靠到他肩上道,“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連上天都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他笑了聲:“以往我從不相信上天,隻信我自己。現在——就姑且信一次。”我道:“好啊,那我們就來看看,我們會不會一直這樣——在一起?”說罷,我掏出一枚銅錢,“正麵是會,反麵是不會。”封從容此時竟然饒有興致道:“好,一共拋三次,以次數多的為準。”我向四周看了看,我們的轎子已經離開了行人較多的長街,漸漸行向人跡較少的外街。他接過銅錢:“這次我來。”說罷,將銅錢往上拋了一下,銅錢落下,他用另一隻手蒙住。我湊過去看,竟然有些小小的緊張。他鬆開手,是正麵。“這次我來拋。”我拿過銅錢,向上一拋,銅錢落到我手的手背上,我也用另一隻手蒙住。緩緩打開,背麵。我深吸了口氣,一正一負。封從容道:“扔吧,還有最後一次。”我將銅錢拿在手上,往上一拋,銅錢旋轉著到達最高點,然後落到了我的手背上,我捂住手背。看向封從容,他也正看著我,然後目光緩緩移到了我的手上。“還是不要看了。”我不禁道。“怕了?”封從容嘴角揚起一抹笑。突然,轎子猛地一晃,我手中的銅錢滾落到了地麵上。“停轎。”封從容道。轎子剛停穩,我就跳了下去,然後撿起地上的銅錢,是正麵!我向封從容揚了揚手:“正麵!”我隻看到所有人突然臉色一變,下一刻封從容就飛過來直接將我抱離地麵,跳到了屋頂上。f?^s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