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尹知府道。
“我不知道為何,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我父親已經答應將我許配給他,也答應了將手中錢財的大多數都交於他手上,為什麼——魏王殿下,你還要這麼殘忍?”範嫣此時此刻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若是你想要我父親的全部錢財,跟他說就是,為了我也他也不會不答應的,”頓了頓,她又哽咽道,“若是你不想對我腹中才三月大的孩子負責,也可以直說,可是你竟然——竟然強逼我打掉孩子!”
這是個多麼殘忍的故事,這故事的男主角真是殘忍得讓人聞者驚心,看者動容,不過——我看向羽千夜,這個版本的故事,範嫣自己應該想不出來吧。隻是我確實不是很確定,他們是在什麼時候勾結到一起的。
尹知府此時卻表現得十分冷靜,道:“範小姐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
範嫣道:“證據在此。”說罷,拿起了一張簽據的單子,“這是魏王殿下逼我父親簽的地產抵讓書,還有——我父親的範家兵的兵符,也在他的身上。”
封從容麵容沒有鬆動。
尹知府問道:“魏王殿下,範小姐所說,是否屬實?”
“地契和兵符,確實都在我這裏。”封從容道,“不過,這原本都是範候交給我,讓我替範小姐保管,在我臨走之時,將會交還給範小姐。”頓了頓,他又道,“雖然我不知道範小姐是為什麼會誤會,但這確實跟謀財害命應該沒有太大的關係。”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你親手逼我喝下打胎藥,又是為什麼?”範嫣繼續聲淚俱下。
看著範嫣的樣子,不像在作假,如果她不是在作假的話,那麼就有人讓她誤以為,那個人就是封從容。
封從容道:“在接到範候被刺的消息的時候,我正在扮演花神祭中的人,那些抬轎子的人可以為這件事作證。”
“是麼?”羽千夜看向封從容道,“他們要是能作證也就好了。隻不過,不都被魏王殿下滅口了麼?”說罷,他揮了揮手,“將屍首抬上來。”
我看向那一次被抬上堂上的屍首,心想,羽千夜這次恐怕是綢繆了很久,不將封從容至於死地他誓不罷休。如果他們都死了,那麼即使我說我們當時是看到了平州獅子,是平州獅子將那些人殺害,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況且,”羽千夜開口道,“並不隻有範小姐一個人看到了你進入屋子殺了老爺。”
尹知府道:“這麼說,還有別的證人,還不趕快傳訊上來?”
“是。”羽千夜向簾後道,“出來吧。”
簾後出來幾個小廝模樣的人,那些人到了堂前都跪了下來,其中為首的一人道:“我們是管家派去巡夜的,當時正好看見魏王殿下進了老爺的屋子,因為以前魏王殿下經常晚上去見老爺,所以我們也就沒注意,但是後來不久就聽到了老爺的慘叫聲。算一算時間,也就差不多在魏王殿下進去半個時辰以後。”
“當時天色那麼昏暗,你們怎麼就能確知是魏王殿下呢?”我不禁問道。
為首的一個愣了一下,道:“那件袍子,是以前見魏王殿下穿過的,很眼熟。”
就憑一件袍子,就能確定?我繼續道:“倘若是有人陷害,那麼也有可能專門穿著魏王的袍子進去。”
那仆人搖了搖頭:“老爺開門的時候,沒有什麼遲疑就將那人迎了進去,而且神情似乎還是很高興。但是除了魏王,老爺一般都不會跟其它人在自己的臥房談事。”
羽千夜道:“誠如他所說,我當時也是無意間經過範小姐的房門外,聽到房間中有東西被打翻的聲音以及微弱的呼救聲,才衝了進去,結果就看到魏王殿下正端著一碗藥逼迫範小姐喝下去,可惜——”羽千夜作惋惜狀,“我到的時候已經遲了,範小姐已經喝下了那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