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米粥的香味誘得睜開了眼。看見封從容坐在對麵正喝著粥,看向我:“醒了就快喝粥吧。”
我看向自己跟前,果然有一碗飄香的粥,於是端起邊喝邊問道:“倘若,我是說倘若,阿莎娜跟這件事有關的話,你會怎麼辦?”
封從容放下碗:“若是她肯與我合作,我自然不會和她為難。”
“如果不呢?”我看向他。
“你應該明白,我會怎麼辦。”封從容站起身,“如果不能利用的話,與其落到別人手上,還不如趕盡殺絕。”
我突然覺得有點被噎到,放下碗道,“我們走吧。”
敲了門,前來開門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廝,他堆著客氣的笑臉將我們迎了進來。穿過精致華美的小院,我突然有了點感傷,幾天之前,這裏還像家一樣,我、阿莎娜和茶溯洵,我們一起算賬打鬧開玩笑。
走進店中,隻見茶溯洵坐在櫃台後,抬眼看向我們,唇角揚起優雅笑容:“兩位,可真是貴客呢,小店應有盡有,需要些什麼,可以隨便挑。”
我看了一周,卻沒有看到阿莎娜的身影,於是開口問道:“阿莎娜呢?”
茶溯洵瞧我一眼,歎了口氣:“你還好意思提。我都以為她是你帶來的丫鬟了,自從祭燈節那晚之後,任憑我怎麼找,城中尋人的告示都貼滿了,她都還是不出現。搞得我這小店,生意一落千丈。瞧瞧——都撲了灰了。”說罷,茶溯洵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象征性地掃了掃那些古董。
在祭燈節那晚不見?這不見得可有些蹊蹺。我暗想,看向茶溯洵,“她不見之前,就沒有說什麼?”
“想必他們是在祭燈節人流擁擠的時候被衝散的。”封從容走到我前邊,看向茶溯洵,“你說對麼,茶老板?”
茶溯洵看向他:“魏王殿下,真是久仰大名。您說得很對,我是在人流擁擠的時候跟阿莎娜走散的,後來她就不見了蹤影。”
然後他看向我,淺笑悠悠道:“怎麼,白薇,原來未來夫君的人選,竟然是魏王殿下?”
我:“茶溯洵你誤會了。”我跟他現在還沒到什麼夫君不夫君的程度。
封從容卻是笑了笑:“茶老板真是眼光銳利,一語道破將來的一定會發生的事。”頓了頓,他又道,“既然阿莎娜不在此處,我們就不打擾了。白薇,我們走。”說罷,伸手拉過我的手,走出門去。
“白薇,”封從容一字一句道,“茶溯洵此人,有問題。”
我看向他:“為什麼這麼說?”
“你說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如果他能賺錢的夥計跑了,他會怎麼辦?”
我道:“找啊,貼告示啊,茶溯洵不就是這麼做的麼?”
封從容搖搖頭:“不止如此,如果他真是唯利是圖,一定會報官,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人追回來,另外,我剛剛看了一下他屋中的擺設,除開用來售賣的,其它的加起來起碼也有一座小金山。據我所知,一個年紀輕輕二十幾歲的古董商,單憑做買賣,恐怕不會有如此家產。”
確實,我當時竟然沒有想到這些,我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但是僅憑如此,他也不一定和這些事有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