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靖明道:“神禦師最近日理萬機,過的是日夜顛倒的日子,現下還在床上躺著呢,如果表妹你想找他,還是晚上再過來吧。”
我搖了搖頭:“不必,我還是先回去吧。”說罷,我走下了二樓,正走到門口,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背後道:“娘子啊,你女扮男裝過來,難道對我如此不放心?”
我轉過身,看到封從容正站在身前,對我笑著。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得笑容,要當細作你自己當好了,為什麼要將我拉上。
“無妨,既然來都來了。走,帶你去見見我剛認識的兩位朋友。”封從容過來攬過我的肩,走了過去。
“這是袁令袁公子,顏何顏公子。”封從容道。
“袁公子、何公子。”我施禮道。
“這是拙荊,祝白薇。”封從容道。
“坐、都坐吧。”袁令眉開眼笑道。
我隨著他們坐下,卻見顏何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道:“關公子好福氣啊。”
關公子?我愣了一愣,這才想起他第一次見我,化名關從容。
隻聽封從容道:“哪裏哪裏,她什麼家事都不讓我做,老是嫌我笨手笨腳呢。”
“是啊是啊。”袁令低聲道,“我家那位也是。”
我淡淡笑了笑:“想必袁公子的愛妻應為沉魚落雁之貌才是。”
袁令笑道:“哪裏哪裏。”卻掩飾不住眼角的自豪,看來果真是十分漂亮了。
調笑完,我們三人都看向顏何,隻見他尷尬地擺了擺手道:“本人還尚未娶妻。”
我身邊兩個男的立即尷尬了,我連忙道:“如顏公子這般都出了詩集的人物,必定是文采**,肯定能娶得佳人而歸。”
“姑娘真看過我的詩集?”顏何俊顏上浮現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封從容看向我,皺眉。
我點頭,努力地回想剛剛看過的那幾句詩:“金雀雕頭引流蘇,東風吹鬢何可親?月影尚任吾求索,何人可愛何相親?這當時出自顏公子的詩集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顏何卻是麵色稍變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姑娘果真是讀過在下的詩集。”
此時封從容對我道:“盡整這些文縐縐的作甚?你來是不是想告訴我,王二又偷我們家的米了?”
我:。。。。。原來封從容是現下走的是這種粗暴路線,我是不是略微讓他脫離了角色些。
於是我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封從容站起身,我也隨之站起來。
封從容道:“兩位慢慢喝,我們就先回去了。”
袁令、顏何抱拳道:“關兄弟慢走。”
到了酒樓外,走了大約有十裏距離,殷尚明也跟了上來。
“你剛剛念的那首詩真是顏何所作?”封從容道。
“是啊。”我點頭,拿出袖中的詩集,“我剛才其實是去找了一趟祝靖明,那時你們聊得正歡,他就給了我這個,我隨便翻了一下。”
封從容拿過詩集,翻到了那一頁,遞給我:“將第一句最後一字,第二句倒數第二字,第三句倒數第三字,第四句倒數第四字,連起來念一遍。”
我一字一字念道:“蘇——可——吾——愛。”
如遭雷劈,我看向封從容,隻見他道:“你知道蘇可兒是誰吧?”
我僵硬地點點頭。
“選詩選得可真是不錯啊。”封從容笑著拍了拍我的肩,“幫我省了不少事。”
“也許——這是巧合。”顏何看起來如此俊朗純淨的男子,我還是傾向於不要將他陷入一段有夫之婦的三角戀當中去。
“這世上本沒有什麼巧合之說。”封從容道,“再說即便是巧合,也要善加利用。”
我看了封從容一眼。
封從容看回我:“難道你夫君是什麼樣的人,你現下才知道——?”
我:。。。。。。沒見過一肚子壞水的人也能這麼理直氣壯的。
這晚吃飯的時候,我與封從容、阮君珂一桌,至於刺史大人,已經被收押到牢獄中,這宅子現下已然成了封從容的私有財務。阮君珂幾次想開口,都被封從容搶先一步開口打斷,最後我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了,正欲開口,隻聽封從容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說罷還不等我說什麼就走了。
看向阮君珂,我隻想說,當時是真心地想嚐試勸說一下,可惜封從容不給我這個機會。
阮君珂也看向我,一臉可憐。
我不忍目睹,遂對她道:“你慢慢吃,我也飽了。”也離席走了。
走到封從容的院前,想著無論如何再試一試,畢竟唐穆風和我也算是半吊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