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姑娘,”晚香雪看向我,“這定金我就先收下了。今晚就預備出三間客房,讓姑娘和姑娘的兩位朋友住進去。不過——”她頓了頓,“這房錢——”
我雙眼微微一眯,冷笑道:“怎麼,難道擔心我們付不起房錢麼?京城其他地方,住一晚需十錢銀子,到這裏住兩月,我給香姑娘一箱金子,”我故意頓了頓,“若是如此還有異議,那就沒辦法談攏了。”
晚香雪微笑看著我:“慕容姑娘如此誠意,我們香遠書局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既然姑娘出手闊綽,我們也不能太小器,姑娘隻需要在十日之內將房錢交給我們就行,隻不過——”
“香姑娘請說。”我看向晚香雪。
“香遠書局現如今有一個規矩。”晚香雪看向我,“白蓮教中人,不得入內,若有違者,殺無赦。”最後三個字,晚香雪幾乎咬牙切齒,仿佛與白蓮教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淡淡一笑:“香姑娘盡可放心,本姑娘從未聽說過什麼白蓮教,也少與江湖人士來往。”
“這就好。”晚香雪恢複了十四五歲女孩兒的單純微笑。對身邊另一個隨從道:“替我送一送這位貴客。”
我站起身:“本姑娘告辭,晚些時候再來打擾。”
晚香雪卻隻是揮了揮手,目光有些依戀地看向慕容無衣。
看來這世上,用錢開道在大部分時候總是行得通,接下來隻需要想辦法弄到一箱金子以及讓紅花郎和蓮語月喬裝打扮住進去就可以了。
我坐上馬車回到蓮語堂,卻見蕭紅兒和蓮語公子都坐在殿中,殿後不時傳來陣陣淒厲的女聲慘叫。
“晚香雪已經答應我們住進去了。”我看向他們,“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喬裝打扮和一箱金子。”
蕭紅兒看向我:“祝姑娘果然好本事,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把她說通的?”
我笑了笑:“其實晚香雪本質上還是個商人,用財開道這一套比較能行得通。”
“原來如此。”蕭紅兒搖了搖頭,“真是感情用事,我竟然沒想到這法子。”
“不過——”我指指時不時傳來慘叫聲的內室:“是在審訊甄姬?”
蕭紅兒點了點頭:“不過,有些奇怪。她竟然回到了魏侯送的那高官府邸,我輕易就找到了她,把她抓了回來,但是當我問她時,她仿佛又回到了四五歲小孩兒的樣子,什麼都不知道。”
“確信她不是裝的?”
蓮語公子搖了搖頭:“已經刑訊逼供多時,連人都快死了,還一口咬定不知道。”
“等等。那先別逼供了。”我想了想,“或許,現在的她確實不知道。”
“怎麼說?”蓮語月和蕭紅兒都看向我。
“我隱約記得,有這樣一種藥,能夠使人神智不清,但是到了一定的時辰,她會清醒過來,變回原來的自己。”從前在宮中,確實是見過這樣一種藥,不過那是年紀很小的時候,我還以為這種藥再也不會出現了。
正在此時,又聽到殿後傳來女子的慘叫聲。
“哎——”紅花郎從殿後走了出來,一雙手倒是幹淨,但紅色的衣服上似打濕了一片片水漬,深淺不一,此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紅花郎要選紅色衣服穿了。
“甄姬不肯招。”紅花郎搖了搖頭,“而且我看她不像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