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1 / 2)

“你們呢?”我看向麵色都不太好的三人。

“暗影閣隱藏的很深,我們循線索而去,但線索一條一條地,都斷了。”蕭紅兒淡淡歎了口氣,“現下,隻能先靠你了。”

我隻能無奈地點頭,迅速回到房中,開始搗鼓藥方。

子時到來之前,我終於將藥配好讓他們兩人一一服下。

堪堪服下藥,打更的人就開始報時,好在報時完了,他們還是沒事。

“哎——”紅花郎倚在椅子上,輕輕歎了口氣,“可憐我紅花郎一生英明,如今竟然隻有兩個時辰就要去見閻王了。”

我暗想了下蓮語堂的恐怖器具,心想要是紅花郎去見閻王了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正在此時,隻聽房頂上有仿佛腳步聲一般的響動。

我們正想去探個究竟,隻見瓦片一點點兒地向左移動,房頂上漏出了一個洞,那洞中掉下一個瓷瓶,被蕭紅兒一手接住,蕭紅兒拿在手中一看,然後扔給了紅花郎。

我細細一看,那瓷瓶上貼著一張紙條:上書‘紅花郎解藥’。

“這位高人,”蕭紅兒道,“懇請將蓮語公子也救上一救。”

隻聽屋頂上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世上沒有白做的好事,知足吧。”之後,隻聽衣袂飛動的聲音。

蓮語月見狀,破窗而出,追了出去,跟著追出去的還有蕭紅兒以及紅花郎,我有孕在身不方便,留在原地待命。

“紅花郎——可是白蓮教紅花舵舵主紅花郎?”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在我脖子旁邊吐著熱氣。

我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轉身後退擺好進攻姿勢,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看向坐在桌旁的人,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鬆懈下來:“封從容,你怎麼在這兒?”

封從容放下茶杯,看向我,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開口道:“前陣子京城有件事在坊間流傳很廣,這件事,與紅花郎有關,傳說,他有斷袖之癖。”

“你說真的?”我看向封從容。心想,紅花郎此人,陰晴不定,性格——複雜,其實可能他喜歡的,和別人不同也不足為怪。

“信不信由你。”封從容繼續道:“而且——傳說,紅花郎與暗影閣暗閣閣主花小缺,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砰——”我堪堪端起桌上的杯子,一聽他的話,不慎將杯子摔到了地上,“這不可能吧,他們要是真如此非比尋常,還會給紅花郎下毒?這說不通啊。”

“的確說不通。”封從容道,“不過你不覺得在藥力剛要發作之時,恰巧有人送解藥更加說不通麼?將這兩件事一聯係,我反倒覺得都能有個合理解釋了。”

所以——才會隻有紅花郎的解藥,而沒有蓮語月的?兩方是敵對關係,所以花小缺隻救與自己過從甚密的人,而絕不會去救一個毫無幹係的敵手。

“說起來,你從未了解過紅花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罷?”封從容喝了口茶,“他自小家境貧寒,卻因為容貌出眾,十二歲被賣至花街柳巷,以此為生,直到一年後——他遇到了花小缺。某種意義上來說,花小缺算是他的師傅。”

“嘖嘖。”我搖了搖頭,將腳邊的碎茶杯渣滓撥向一邊,“所以紅花郎的用毒也是花小缺教的是麼?”

封從容點點頭:“隻不過四年之前,不知是何緣由兩人突然鬧翻,紅花郎從此離開了暗閣,加入白蓮教,分管紅花舵。”

“等等。”我看向封從容,“你怎麼會對這些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封從容淡淡道:“我曾經在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內接手過暗影閣,後來將它轉手給了蕭無淚。”

“你不會——?”是暗影閣派來的臥底吧。我心中突然冒出如此疑問。

封從容搖頭失笑:“我早已離開暗影閣,又怎會再回頭去管他們的事?”

“你這次前來——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我坐到桌邊,看向封從容。

封從容垂目,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上的茶杯,淡淡道:“我勸你——滾回塔木措去,京都的事,不要再管。”

好好的話好好說會死人麼?我頓時怒從心生,學著他的樣子,淡淡笑道:“魏王日理萬機,籌謀登基大業。小女一介草民,這些小事,就不勞您掛心了。”說罷,輕輕一拂袖,不小心將又一個茶杯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