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圍在桌邊,開動“全魚宴”,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錦鯉的味道竟然這麼好,肉質細膩還少刺。
隻是石湖與石蘭麵色不太好。
全魚宴之後,一段時間我都將自己關在房內,用封從容不知從哪搜刮來的瓶瓶罐罐,專注配出迷魂香,一頭紮根藥海時日總是過得很快,待我告訴封從容迷魂香已配好,離上一頓全魚宴已接近一月的時間。
封從容問:“你說隻有迷魂香這草藥還不行,還需要什麼?”
我想這你就隻能去問無所不能的神禦師了:“我想我爹知道該怎麼做。”
“你爹?”封從容皺了皺眉。
封從容扶著我到神禦師與神禦師的院子裏,祝靖明正坐在廊邊,地上架著一隻烤架,上邊烤著一隻鵪鶉。
“喲,妹妹。”祝靖明挑起眼角一笑,朝封從容淡淡瞟了一眼,“瞧瞧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鵪鶉?信鴿?”我看向祝靖明,這院子裏除了魚之外就沒有其他活物,他打哪兒來的?
“今早在院中乘涼,恰巧看見一隻鴿子在院內低空盤旋,順手就打了下來,”祝靖明頓了頓,“巧的是,這鴿子腳上竟然綁了一個小信筒。”
祝靖明的目光轉向封從容,從袖中拿出小巧的信筒,“妹夫,這個信筒該不是跟你有關?”
封從容笑了笑:“倘若他們知道此地,這山莊早該被夷為平地。”
“是麼?”祝靖明轉回目光,“那我就打開來了。”
說罷,他將那紙條抽出信筒,展開一看,淡笑:“果真好手法。”
看向他手中紙張,潔白一片,沒有任何字跡。
封從容看著那紙張,作沉思狀:“有些紙張經過了特殊處理,也許可以試試用水泡,用火烤?”
祝靖明輕輕歎了一聲:“妹夫,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此時,神禦師適時插話了:“祝靖明,你去將那烤信鴿切一切,端出來我們都嚐嚐。”
祝靖明歎氣:“唉,好吧,能者多勞,能者多勞。”一邊念叨著一邊便將那烤鴿子架走了。
神禦師坐到廊子的逍遙椅上:“說罷,來找我有什麼事?”
封從容微微一笑:“我想,我已知道如何出這山莊了,這一月的時間,白薇一直閉門不出,其實是因為——”
我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封從容的話,站起身道:“這幾日蕭紅兒和慕容無衣架打得凶悍,我去瞧瞧他們二人到底怎麼樣了。”說罷,瞧了封從容一眼。
封從容也瞧著我,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知道了,放心去罷。”
於是,我離開這小院,去了蕭紅兒所住的那個院子,眼見蕭紅兒好端端一個美人,卻倚在欄杆上作望穿秋水狀,三魂仿佛失了七魄地看著什麼都沒有的遠方,真真看著讓人於心不忍,也更讓我確信了她與慕容無衣卻是有些什麼。
我輕咳了兩聲,蕭紅兒這才轉回目光,瞧向我,嘴角淡淡扯出一個笑:“祝姑娘。”
我走近她,坐她身旁的木椅上:“蕭姑娘,好像自從進了無憂山莊以來,你都不大開心。”
蕭紅兒看著我,輕輕歎了口氣,沒了江湖兒女的豪氣,充滿了小女兒家的婉約。
我看著她:“你知道麼,我與封從容,好幾次都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了,我們之間也有很多誤會,和——”我斟酌著用詞,“不能消除的矛盾,但是磕磕碰碰也算是走到了今天。”
蕭紅兒歎了口氣,抬眼瞧向我:“我們生來就不同。你不會明白我的童年和過去。我不希望城錦和我過上同樣的日子,所以我才要成立白蓮教。”
“慕容無衣呢?”我看著蕭紅兒,“我不相信你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蕭紅兒彎了彎嘴角:“那隻是一段美好的回憶,現下我已與他無關了,認識我大概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大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