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笑眯眯地道:“真心不錯,特別是這芙蓉烤鴨。”
封從容將銀票遞給了小廝,小廝一數,顫顫巍巍對封從容道:“客官,這銀票數量不對啊?”
“少了還是多了?”封從容淡淡道。
“多。。。多了。”
“那麼,”封從容淡淡抬眼,看向小廝,“買下醉芙蓉可夠了?”
。。。。。。原來他沒有在說笑。
醉芙蓉被過繼到了我的名下。
“聽說添香館的湯不錯?”
“買。”
“秦瓊館的秋黃蟹挺好。”
“買。”
“福來酒館的小菜也可口的。”
“買。”
我想,原來我跟的不僅是魏王,還是一暴發戶。溫柔和煦的春風拂過來,我眯眼靠在封從容肩頭,覺得“買”這個字,真是讓人心情愉悅,神清氣爽。
封從容低聲道:“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我輕聲笑:“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對我更好的人了。”
封從容輕輕歎了聲:“知道就好。”
遊街過了幾日,他又差人送來了十幾套衣裳,我喚來了幾個丫鬟,讓她們穿著這些裙子在我麵前一字排開。瞧著麵前如夢似幻地各色雲團,我微微地有那麼點兒暈眩。
遠遠瞧去就能瞧見錦色的華美衣裙,不用看臉就有一種夢幻般的悠然美感,衣裙的剪裁十分流暢,拖曳的裙擺和自然形成的曲線宛如流雲一般,外邊隆一件披在手上的紗縷,更添了一層夢幻。但其實這些衣裙的綴飾都不繁複,衣裙前方無一例外地有些小綴飾,剛好可以起到修飾微微隆起的小腹的作用,更何況這料子摸起來仿佛蠶絲一般柔軟舒適。
不會太花哨,不會太素淨。真正地是前所未有地合我心意,我暗想,難道封從容竟能比我還了解我自己?隻要他肯花心思,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罷?不論這東西是人是物。
祝靖明派人給我捎來信,說是最近會有大波凶悍的傾慕者來襲,讓我自己小心著點兒。
我端著水晶杯,瞧著封從容的側臉。
這是一個平凡的夜晚,卻又帶著那麼一些些不凡。
因著封從容今日竟然十分有閑情逸致地坐在這兒陪我賞月飲酒,更因著他願意讓我小酌上幾杯,雖是果酒並不烈性,但往日他是不會讓我沾的。
我想了想祝靖明捎來的信,瞧向封從容悠然的麵色,終是開了口:“倘若我對你身邊的其他女子動了些手腳,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毒婦?”
“我倒是。。。。。。很喜歡看你吃醋的情形。”封從容微彎唇角掃了我一眼。
“你現在這麼說,到時見識到我狠毒的手段,就會覺得心寒了。”
“論狠毒?我可比你有發言權得多,白薇,我看過了很多張豔麗而又模糊的臉,單純或者殘忍狠毒的心。在我心目中,她們麵目不清,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印象。你要對這些麵目模糊的人做什麼,我又為什麼要費心思去管呢?你能平安地渡過這懷胎十月,就是眼下我在意的所有事了。”
他這番話著實讓我心安,往後再想做什麼也不會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