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拿過了玉笛，想起看著他們將神禦師送入醫館，隻是麵色差些，想來不會有大礙：“神禦師——怎麼樣了？”
侍從答道：“神禦師方才——已經離世。”
怎會？我腳下差點兒一個踉蹌，被身邊人一把扶住。
“是神禦師救了我。”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封從容，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沉痛，“我身中數箭從無臨淵上跌下，掛在一棵鬆樹上，已然氣絕，是神禦師動用了鬼神之力，將我的魂魄從黃泉之下拉了回來。以他的魂魄——換了我的魂魄。”
難怪——在衛相的居所時，神禦師麵色會如此灰敗。難怪——在我說再也不會有希望之時，他告訴我說，未來，還會有。
我眼眶微潤，這老頭子，其實早就將我看成他的女兒了吧。
一手握緊了玉笛，幾乎將那玉笛捏碎。其實。。。。。我也早已將您看成父親了。
那麼，祝靖明，神禦師，現在——為你們報仇的時間到了。
我看向那條青龍，它緩緩下降，大殿之上的人群紛紛驚懼地逃散。大殿之後，紅朱軍紛紛湧出。
“白薇，”封從容看著我，眸色溫柔，“若你要以命抵命，我無話可說。過了這一關，我可以將項上人頭，雙手奉上。”
我看著他，微彎唇角：“這次我不會再看錯敵手。封從容，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而我——隻有你了。”
他眸光閃亮，交握上我的手：“你——不能後悔。”
“不，不後悔的。”我輕輕搖頭。
因為，從未後悔過。
“打算怎麼做？”我看向他。
他淡淡道：“神禦師說這條青龍本是我的，我需要以己之力要去降服它。”
我垂眸看向手中玉笛，或許神禦師將這支笛子交到我手上是有意思的。
四周地麵顫了幾顫，青龍落到地麵上，龍首伏於於前方大殿台階之上，身軀從前方的台階一直延展至之後的宮殿殿門處，長約十丈。衛相從龍首上緩緩地走了下來。
“大膽衛相——新皇在此，還不快速速下跪！難道還想造反不成？”其中一個文臣看向衛相，隻見那龍尾轟然一擺，文臣站立的地方連同周邊眾人被龍尾狠狠砸下，鮮血四濺。
衛相目中笑意冰冷：“我已殺了封無極，現下還有什麼能拿來威脅我？”
“聖旨在我手中，這龍朝多半的軍隊，亦在我手中，兩軍交戰，輸的不一定是我。還是——”封從容朗聲道，“衛相，敢不敢——同我打個賭？”
衛相雙眼一眯：“哦？”
“我若能降服青龍你便退走。倘若我降服不了，這帝位，我當雙手奉上。”
我握緊封從容的手，看向衛相：“再算我一個。”
衛相眸色深淺難辨。
其實這交易十分劃算，古來繼位最怕的是——名不正，言不順。
衛相果然答應：“好，我就同你們，打這一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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