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葡萄對父親這個角色太過期待,而商向南偏偏很好的扮演了這個角色。
孩子現在太小,也非常渴望父愛,即便她說出實情,孩子也不一定能夠理解。
這一點讓簡雲曦矛盾。
兀自歎了一口氣。
便聽麵後麵沉悶的腳步聲。
商向南一隻手拿著兩支高腳杯,另一隻手拿著一瓶紅酒,斜斜的倚在門框上:“92年份皇家鷹鳴赤霞珠,要不要嚐嚐?”
“不需要,謝謝。”
商向南仿佛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進來:“一個人呆在房裏做什麼,今天來了這麼多人,怎麼不見你出去湊湊熱鬧?”
商向南將高腳杯放在桌幾上,開了紅酒,倒了兩杯。
簡雲曦起身剛想離開,商向南開口,貌似不經意的說:“你知道雲雪的第一支舞跟誰跳,就代表中意誰吧?”
這是名門相親中不成名的規矩,都城多少千金小姐都是這樣嫁出去的,簡雲曦自然明白。
商向南的嘴角又一抹輕笑,似乎還帶著一絲譏誚。
這讓她心裏產生了非常糟糕的預感。
果然,商向南拿了酒杯遞給她,饒有興味的問:“那你猜猜,現在雲雪在同誰跳開場舞?”
這根本不用猜。
能讓商向南露出這樣近乎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個人,一定是……
他!
簡雲曦根本沒有接商向南遞過來的紅酒。
兀自走到門外。
從二樓的走廊上正好一覽整個大廳的風景。
華爾茲的音樂輕快優雅,台下圍著許多人,而正中間一對男女正旋轉一曲華爾茲。
舞步輕盈優美,仿佛一對花叢中起舞的蝴蝶。
那一身雪色,打扮清麗的女子正是簡雲雪。
而此刻,緊緊握著她的手起舞的男子是霍承北。
簡雲曦不知道他這麼快就出院了。
明明兩天前一幅病怏怏的模樣,而現在,嘴角輕揚,麵容沉靜,嫻熟的舞步中透著一種紳士的高貴優雅,身上仿佛有光,讓人挪不開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簡雲曦有一種心髒刺痛的感覺。
商向南已經站在她的旁邊,飲了一口酒,語氣陰冷:“雲曦,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這種不經意間流露的對傅天麒的眷戀。”
簡雲曦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這不就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嗎?如果雲雪嫁給霍承北,你知道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人。”
她冷漠的說道:“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了,知道爸爸會用這種方式給雲雪選丈夫,而霍承北是最可能的選擇,所以你不遺餘力的帶我去參加鑒酒會,商向南,你為的不就是今天?”
簡雲曦轉身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外麵的喧囂熱鬧被一扇門全部阻隔。
簡雲曦突然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走到沙發邊,突然看到自己隨意丟在沙發上的那個禮盒。
是霍承北花了八百萬拍下來的30年伏洛加。
簡雲曦拿了酒杯,兀自斟了一杯。
抿了一口,香醇厚重的味道從舌尖蔓延。
八百萬,真是奢侈啊……
她晃了晃酒杯,傅天麒曾經跟他說過,這陳了30年的伏洛加還有一個俗氣的名字“醉生夢死”。
濃度堪比格林納達朗姆酒,後勁十足,隻是入口過於甘甜,幾乎沒有人能夠把持的住,所以,喝過這種酒的人,沒有是不醉的。
簡雲曦就是想大醉一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打開。
昏昏沉沉的時候,她還記得自己是鎖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