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笨蛋則是理所當然地看著本小姐。
本小姐的錯?
“是你們先搞那麼一出的好麼……”
“看吧,我就說你能感覺到的吧?還裝。”那個姐姐居然還轉過頭來對著本小姐做了個鬼臉。
不知道為什麼。
很想敲她的腦門一下。
“看起來你不是缺吃的,而是缺收拾啊……”
“好怕!”那個“姐姐”迅速躲到了笨蛋的身後,探出頭來看著本小姐,低聲道,“就知道教訓我……總是偏袒妹妹……”
“艾……你怎麼能對客人——而且還是小孩子發脾氣呢?”笨蛋居然也跟著她一起數落本小姐了。
“別生氣……姐姐她一直都很聽話的……這次隻是……”身邊的“妹妹”拉了拉本小姐的衣服,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總感覺。
今天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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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財還是劫色?劫財的話如你所見我隻是個服務員,劫色的話不好意思我已經是有婦之婦了。”
自己一邊苦笑著說出這些話一邊慢慢地轉動油門控製著摩托車的車速,讓摩托車在人煙稀少的生活區外圍繼續行駛。
我很清楚現在後座上的女孩正用槍指著我,不過為什麼會攤上這種事啊……
她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孩子,還是說我看走了眼?
“你……一點也不慌呢。”身後的聲音依舊冰冷,陳述的語氣裏透露出隱約的疑問。
“我怎麼不慌……我可是慌死了我一介弱女子……”
“弱女子?哪怕被稱作’王劍騎士再臨’麼?”能感覺到與她的聲音一樣冰冷的槍管頂在了我的後背上。
……也是,畢竟之前她叫了我的名字,應該是事先調查過了。
但是她知道多少呢?
“求別叫那個綽號……簡直羞死了……”再說能得到這個綽號完全是因為希小姐……
“所以,被槍頂著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害羞麼?”看起來裝傻沒有用了,她似乎已經認定我不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了。
“隻要你不趁我沒注意在我身上留一個口紅印什麼的……”
我試著開了個玩笑,試圖轉移話題。
“你不怕我開槍?”
似乎沒有用。
呼……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因為你沒有殺氣啊。”
這一刻,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聲音沒有那麼冰冷了,反而是疑惑的成分更多一些:“殺氣?那種東西真的存在麼?”
“嘛……隻是一種叫法罷了,也可以說成是一個人的攻擊意圖之類的……”
你問我這個問題,不就是你沒有開槍意圖的證明麼。
算了,這句話還是留在心裏吧。
“可是你現在正被我用槍指著。”她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同時動了動指在我後背上的槍口。
“可是我的摩托車速度有點快。”
“什麼意思?”
看上去是訓練比較多但是特殊作戰環境下對人的實戰經驗較少麼……
“你如果有殺氣——”雖然坐在我身後的她或許看不見,但我還是對著撲麵而來的風笑了笑,“——你這個姿勢我一個急刹車你就先下去嘍?”
從剛才開始,我就在一邊說話一邊緩慢地加速。
結果我話音剛落,她的右手就以極快的動作重新環住了我的腰,同時身體重新貼緊了我的後背,另一隻手把槍口重新往我背上頂了頂。
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被人指出錯誤之後急忙想要改正一般。
“別緊張別緊張……”我慢慢鬆掉油門讓摩托車的速度減下來,“你沒打算開槍,所以我也不會真把你甩下去的。”
我扭頭回去對著她笑了笑:“就算平局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槍口抵在後背上的觸感消失了。
“你果然很厲害啊……”後背能感覺到她呼出的微微熱氣,我沒有回應,隻是聆聽著她的下文。
“為什麼要裝傻呢……總是說著輕飄飄的話……假裝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她的聲音仿佛從我們身邊拂過的微風,像是在傾訴什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的額頭頂在了我的後背上,語氣不再冰涼,隻剩下不甘與無奈: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變得更強呢……”
“為什麼想要變強呢?”我試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了……守護好她們啊……”
……聽完了這句話之後,我慢慢地控製摩托車減速,最後停在了路邊一個廢棄的施工場地旁。
再向前的話就進入人多的生活區了。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裏完成吧。
“先下車吧。”我挺直了腰板,扭過頭去對著身後的少女說道。
結果正好對上了她抬起的那雙銀灰色的眼眸。
這麼近距離一看還真是有點像啊……
和尤索。
我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了腦海:
“能夠守護身後的,隻有雙手,或是生命。”我從摩托車車上下來走到一邊,不顧女仆裝的裙擺垂到地麵,單膝跪地蹲下,抬起頭對著她笑了笑:
“生命先不提,讓我看看你的雙手吧,剛才不是平局麼?”
她帶著一絲錯愕的表情從摩托車上下來了,隨後以同樣的姿勢蹲在了我的對麵:“要怎麼做?”
“我猜你應該是布蘭克提斯騎士學院的學生……對麼?”
她沒有開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麼,組槍會吧?”
一般說到這裏就明白了。
最簡單的對決。
把槍分解之後,看誰先把槍重組完畢就算獲勝。
“我這樣就行。”我攤開雙手,對著她笑了笑,“你準備一下吧,就用自己的槍就可以了。”
不同槍與槍的結構和零件都不同,所以組裝的總速度可能會有差別。
她的槍可能會複雜,但我用裙擺下的符文生成零件組槍,這樣我就多了生成零件的時間,就算是勉強抵消了槍械結構複雜程度不同所帶來的差異讓她一把,畢竟這是我的專長——
本來我是這樣想的。
結果她沒有掏槍,而是同樣攤開了雙手,擺出了和我一樣的姿勢。
我盯著她那雙沒有太多波瀾的銀灰色眼眸,她這次則是毫不示弱地盯了回來。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我也就這樣就行”。
這麼……巧麼?
既然如此的話。
“三。”我開始倒計時,同時繼續盯著她的眼睛。
“二。”的確是一雙毫無迷茫的眸子呢。
“一。”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雙手……和她的雙手上。
“開始!”
我們的手指幾乎是同時隨著話音一落滑到裙擺下,在裙擺邊緣一劃的同時注入魔力,手指與手指之間夾著各種由符文生成的大小不一的零件,然後以飛速開始拚裝。
她和我居然是一樣的思路麼……
零件幾乎是被手指以深入本能的記憶操控著翻飛,精確組裝零件時的“劈哢”聲利落地在我們的手指上響起,就仿佛樂師彈鋼琴的手指,奏出金屬獨有的樂章。
她的動作有著不亞於我的利索,並且我同時也注意到了。
她是左撇子。
但是我的動作還是比她快了那麼一點,衝鋒手槍在手裏組裝完成,我剛把從大腿上的彈夾帶裏掏出的子彈拍入槍內的瞬間——
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我了。
“少女你的動作是很快沒錯,但是……”我晃了晃自己手指間的彈匣,“但是你這麼急著用空槍指著我也沒有什麼用啊。”
剛才裝槍的過程中,她的動作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根本就沒有裝子彈的動作。
“有沒有子彈……”她輕輕抬了抬槍管,平靜地說道:“……感受一下吧。”
怎麼可——
真的。
能感覺到。
她的槍,處於子彈隨時都能擊發的狀態。
這把玩脫了麼……但是為什麼?
魔法?子彈是金屬與人工燃料的混合製品,魔法有可能憑空弄出子彈麼?
符文?除非她的槍內還有能製作子彈的複雜符文,但是她和我手裏的槍本身就已經是符文製品了,符文製品上哪來的符文?
詠咒?整個過程中她根本就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