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栓帶回來的桑葉,幾天後仍不幹不黃,嫩生生的。不久,那片桑葉上就爬滿了蠶寶寶。劉栓高興地把這些蠶兒放在一個小籮筐裏。從此以後,他每天上山砍柴,都要從桑樹上采回一些鮮嫩的桑葉,精心喂養。劉栓盼著這些蠶早做繭,好賣了換件衣裳穿。
一天,劉栓又去上山砍柴,回來的路上,聽到了天上呼呼啦啦地響,抬頭一看,原來是一群老鴰從頭頂飛過。他心裏惦記著家裏的蠶兒,便挑著柴草急急忙忙地往家趕。回到家中,劉栓頓時愣住了,隻見屋門四敞大開,小茅屋像大風揭了頂,成了一團草窩,葦席上的蠶兒也全不見了,隻剩下一地鳥屎。劉栓想到剛才飛過的那群老鴰,心中頓時明白了,不禁流下傷心的淚水。他無精打采地收拾著,忽然,劉栓發現一個白胖胖的大蠶兒鑽在葦席底下,便趕緊把它捧在手裏,那蠶兒不住地擺頭,好像難過地訴說剛才的遭遇。劉栓輕輕地把蠶放進籮筐,又鋪上厚厚的一層桑葉……
別看隻剩了一條蠶兒,劉栓仍然天天從大直溝捎回桑葉來,更加精心地照料。沒多久,蠶兒做了一個雪白雪白的繭兒,足有鵝蛋大。劉栓捧著繭兒,舍不得放下,上山砍柴把它揣在懷裏,晚上睡覺把它放在枕邊,簡直寸步不離。
一天夜裏,劉栓睡得迷迷糊糊,見那繭兒忽悠悠地飄了起來,飄到天上,竟變成了一朵白雲。一位身穿白羅裙的姑娘,從雲頭飄下,笑吟吟地走上前來說:“劉栓呀,你為何光留著繭兒不繅絲呢?你別看隻有一個繭兒,它可以抽出許多許多的絲,織許多許多匹布啊!”劉栓剛要和那姑娘說話,姑娘卻又輕輕飄走了。劉栓醒來,疑疑惑惑,伸手摸摸枕邊,那繭兒還在,瞧瞧窗外,星光滿天,才有三更時分,他再也睡不著了,心想:“剛才的夢是否靈驗呢?不如趁夜深人靜試上一試。”於是,他一骨碌爬起來,支起鍋,添上水,將蠶兒放入水中,隻見繭兒越長越大,一眨眼就長滿了鍋。劉栓甭提有多高興了。他急忙找了根木棍做了輛車,抽出絲頭,拐呀纏呀,一口氣纏了七七四十九個絲團,鍋裏的繭子仍一點不見小。
第二天,劉栓沒有進山砍柴,他挑著雪白的蠶絲來到絲綢店,掌櫃的問他要多少錢,劉栓說:“不要金,不要銀,隻換幾匹綢緞。”劉栓換回綢緞,不賣也不存,都送給了缺褂少褲的窮苦人。
從此,他夜晚繅絲,白天換回綢緞,日久天長,絲綢店的掌櫃覺得蹊蹺:一個窮打柴的,哪來這麼多蠶絲呢?
一天,絲綢店掌櫃想打聽劉栓的底細,便打扮成個討飯的老頭,來到柴草河畔。隻見山坡上隻有一間低矮的破草房,他好生好奇:劉栓那麼多的蠶絲,換回那麼多的綢緞,怎麼還住著間破草房呢?他的蠶絲又是從哪裏弄來的?晚上,他悄悄溜回劉栓的窗下,伸頭向屋裏一瞧,見劉栓正忙著繅絲,他不停地抽呀纏呀,屋裏堆滿了雪白的絲團,可是鍋裏卻隻有一隻繭子。哎呀!原來他有一隻寶繭啊!我若得到這隻寶繭,家裏的財富就會無窮無盡了。
絲綢店掌櫃一心要搶走這個寶繭。
過了四更,劉栓累了,停了繅車,把那繭兒依舊放在枕邊,倒頭便睡著了。絲綢店掌櫃撥開門閂,悄悄走到床前,抓過寶繭,反身就跑。剛到門口,他又停住了,心想:偷走了寶繭,早晚會走漏風聲,不如來個殺人滅口,把劉栓和這草屋燒了。他轉身從灶裏抽出還未著盡的柴火,往炕上一扔,屋裏頓時濃煙滾滾,大火四起。絲綢掌櫃帶著寶繭就逃,剛跑出屋門卻怎麼也跑不動了,他低頭一看,兩腿已被無數縷蠶絲牢牢地纏住了,而且越纏越緊,一會兒,絲綢掌櫃變成了一個蛹子,一群老鴰飛來,一口口把他啄食了。
鄉親們見劉栓的草屋著了火,都提著水桶前來救助。大火撲滅了,人們卻不見劉栓的蹤影,隻見草房上空升起了白茫茫的雲團,人們見劉栓正和一位白衣姑娘坐在雲頭,不斷地繅絲,他們繅出來的縷縷銀絲在天上輕輕飄動,漸漸變成了一條長長的飄帶。這條玉白色的飄帶,繞著泰山山腰不斷地伸展開來。
後來,人們給它起了一個美麗的名字——泰山腰玉。
雙 石 嶺
從前,在呼倫哈達那個地方,沒有什麼平地,都是山山石石,溝溝川川。這地方的人都不會鋤地,光靠打獵為生。這些人也沒有房子,到哪兒都住一個小馬架子,生活挺苦;還時常鬧瘟病,一窩子一窩子鬧,一窩子一窩子死,人們管這叫窩子病。
這一年,呼倫哈達又鬧上窩子病了。這一鬧,家家戶戶就燒香啊,磕頭啊,求天神保佑,可是無論部落的家家戶戶如何求神,窩子病依然鬧得非常厲害。
這時候,部落裏有個姑娘,叫伊爾哈,別人得病,她不得。伊爾哈自小溫順、善良、愛幫助人。她自己不得病,可誰家要一得病啊,她就去精心盡意地伺候。不管是老人、小孩,起不來了,她就給燒水做飯,收拾屋子。大家都管她叫三音伊爾哈,意思是一朵好花。
從打部落裏鬧瘟病開始,三音伊爾哈就總是悶悶不樂,她暗自納悶:我怎麼就不得病呢?是不是有什麼神仙保佑我呢?我一定要找到保佑我的那位神仙,求她保佑呼倫哈達全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