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你的喜歡一直是我最惡心的事。”顧司杳隻覺得十分不暢快,多年培養的謹慎和自製。他一向都保持得很好,可偏偏是她,每次都讓他煩躁。
“正好,我也覺得喜歡過你是我做的最惡心的一件事。”長安抿了抿唇,垂眸,長卷的睫毛掩住眸中所有的情緒。再美好的過去,回憶的次數多了,味道也就淡了。
何況,在他選擇幫沈雲希騙自己出去,被設計背上火燒宜昌大樓的罪名,再到被送去瘋人院,這段感情就再也沒可能了。
惡心!!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顧大少,從未聽過任何一個女人對他說惡心,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厭惡的沈長安!
他銳利的黑眸折射出尖銳的光,朝著沈長安逼近了一步。原本插在西褲口袋的手,下意識地伸出來,還未碰到她的手臂,就落了空。
“顧少大概忘了,長安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快一步攬著她的肩膀帶入懷中,容謹言清冷的臉上還是不顯露山水的從容。他的聲音很清淡,可落在顧司杳耳中卻有幾分難堪,“明天我會陪長安去顧家,看望顧爺爺。”
顧司杳與容謹言麵對站著,他們的身高想當,氣場也不相伯仲。一個強勢深沉,一個清冷內斂。
“顧司杳,你回去吧。”清淡的出聲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沈長安後退了兩步,離開容謹言的懷裏。
站直了身子,她從來都是不願回避的人,不習慣躲在身後接受保護。
“明天我來接你。”容謹言沒有阻止,放開攬著她肩膀的手。
“好。”
沈長安眉眼帶笑,她本來就長得好看,那笑更如枝頭梨花般美好。
至始至終,卻再不看顧司杳一眼。
清晨,早春的風有些綿軟,時間有些早。
這是一家很有味道的咖啡廳,地處沈巷,看起來有些年數了,風雅又有情調。
老板是個近四十歲的女人,但是保養得宜,優雅嫵媚,穿著藍色的旗袍,長發挽起,很有些老上海的味道。
時間還早,整個咖啡廳就隻有沈長安一個客人。音樂聲很輕,沈長安安靜的坐著,盯著吧台上的時鍾,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
七點整,咖啡廳裏來了第二個客人。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卻還是掩蓋不了略有些紅腫的眼睛。
老板認識她,這幾天她每天七點都會來,坐在窗邊倒數第二排,有時一坐就一個上午。隻是這次,她並沒有走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停在沈長安麵前。
沈長安淡淡的微笑著,端了已經點好的另一杯咖啡,推到她麵前。
章如盯了麵前的咖啡,僵硬的坐下。顯然,她已經算到了自己一定會出現。
兩人安靜的坐著,沈長安饒有興致地端起咖啡輕飲,並不關心麵前的女人臉色有多難看。章如心中計較,低頭避開長安耐性十足的對視。她的眼神太過平靜,卻讓人不知不覺敗下陣來。
“沈長安,我認得你,你是沈文燁的女兒。嘉揚集團背後就是沈家,我要拿回嘉揚集團,勢必會牽扯到沈家。你真的會幫我?”章如皺了皺眉,出聲打破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