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本來就有些認床,所以躺了好久,也沒睡著。
一個晚上,長安腦子裏想了很多事情,想瘋人院的那些痛苦的經曆。想她曾經的感情。
她曾經以為她會永遠陪在那個人身邊,哪怕他娶我隻是因為顧爺爺逼他,隻要我喜歡他就夠了。
她以前就想,沒有愛情的婚姻,該有多無趣。
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嫁給容謹言,其實也挺好。
十二點,窗外掛著清亮的月,銀白色的月光從窗子裏透進來。
偌大的書房裏光線通明,容謹言坐在椅子上,翻看著新聞。
相比平時的溫和清冷,此時他整個人透著一股隱隱的暗色氣息。
他的視線停留在電腦上,一張放大清晰的照片,背景是一個畫室,一張細致的瓜子臉笑的開心,五官漂亮,黑白分明的眸子,留著一頭及腰的長發。
看上去,莫名有種正在朝著自己笑的錯覺。
黑色的瞳眸驟然變了變,似乎在想什麼。
忽然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他收回了視線,看了看來電,頓了差不多十幾秒,才接起來。
“謹言。”
熟悉的聲音,略帶著一點溫軟的女聲。
容謹言皺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良久,他才不鹹不淡的出聲,疏離到冰冷,“有事?”
“謹言,你非要這樣嗎?”輕軟的聲音帶了幾分無奈。
容謹言目光深了深,抿唇:“以後沒有重要的事,別給我打電話。”
感覺到他的語氣更加冷了,對麵的頓了頓,繼續開口,“爺爺已經答應讓晉喬回國了,我——也會一起回去。”
“許楚笙。”容謹言抬起頭,盯著電腦上的照片,眯起的眸裏有分辨不清的情緒,“你未免太無趣了。”
“謹——”
“你們的事我並不想知道。”容謹言開口打斷,直接的掛了電話。
他低頭看著手機,眼眸深黑,表情清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良久之後,他再摸起手機,播了一個號碼出去,響了兩下就被接通。
“陪我去喝幾杯。”
陸京年反應過來,就聽到低沉清冷的聲音。
陸京年:“……”
第二天,長安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微微有些發亮。
簡單的洗了個淋雨,梳洗了一下,就出了臥室。路過容謹言的房間,門是關著的。
她頓了下,才走下樓。
打開客廳的燈,光線瞬間充斥著整個客廳。玄關處,容謹言的拖鞋正整整齊齊的擺著。
長安蹙了蹙眉,這個時間,他不在家,應該是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她收回視線,不再多想。
簡單煮了麵做早餐,收拾了一下,她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長安讓司機在醫院門口等,才下了車。
一路走到腦科辦公室。
她走了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你來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男人視線落在她清淡的眉眼,眼神頓了頓。
長安看過去,氣度成熟的男人,一身白大褂,他坐在那裏,五官十分出色,全身自帶不容忽視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