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看著她們走遠了,才收回視線,等了幾分鍾,才往著容謹言的方向走過去。
“小嫂子來啦。”陸京年遠遠就看到長安走過來,臉上正經的神色早就褪去,打招呼的時候還是笑眯眯的。
容謹言的眼角莫名地動了動,看了陸京年一眼,他什麼時候跟容太太這麼熟了?
“陸先生。”長安彎了彎唇,也簡單的打了招呼。
容謹言回頭,看到長安的時候,正好她也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自然而然的帶著笑意。
“事情都處理好了?”清冷的聲音帶了幾分薄薄的笑意。
“恩,處理好了。”長安抿了抿唇。
“回家?”
容謹言說話的時候,欣長的身形已經湊到了長安身邊,右手直直的摟了上去。
長安沒想到容謹言會有這樣的動作,纖細的腰肢直接被他的大掌扣住。
她好幾秒才回神。
還沒等她往後挪,放在腰間的手又緊了緊,就感覺到整個人,幾乎都是緊貼著他的。
容謹言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人,然後才去看陸京年。
清冷的眸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
可陸京年是誰,認識容謹言近二十年了,很快就看出了其中隱約得意的味道。
陸京年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容謹言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容謹言似乎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眼皮動了動,意識到自己沒必要特意做給他看。
他眯著眸子,輕飄飄的掃了陸京年一眼,然後低了低頭湊在長安耳邊,聲音清冷,“走吧。”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邊,落在鼻間的還有淡淡的酒味。
“容先生,你喝酒了。”長安抬頭看著他的側臉,彎了彎唇,語氣很平靜。
酒後駕車,不是個好習慣。
“喝得不多,而且現在很清醒,沒關係。”他的嗓音很低,唇角微微勾起,解釋了幾句。
“可是容先生,你知道的,我很惜命,這車我還是不坐了。”長安抿了抿唇,幹淨利落的開口,眉梢眼角都不曾動一下。
昏黃的光線,投在她的臉上,剪出好看的輪廓,明明是清淡的樣子,卻莫名的帶著堅持。
陸京年倒是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容謹言皺著眉又沒轍的樣子。
這簡直是千年難得一遇啊!
不過,他還是很好心的開口了,“既然這樣,那就小嫂子你開車。”
長安聽他這麼說,頓了一下,白皙的臉上卻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隻是彎了彎眉眼,“我沒考過駕照。”
她的右手廢了,為了安全起見,沒必要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沒考過駕照?
陸京年倒是愣了一下,他沒想過她居然不會開車。
他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她手背上有兩條猙獰的疤痕,這麼嚴重的傷?
陸京年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長安倒是沒在意,拿出了手機找了找號碼,撥出。
“我找了代駕,大概十分鍾就能趕過來。”她垂著眉眼掃了眼手機,現在是九點零五,並不算太晚。
她自己不能開車,所以都備著代駕公司的號碼。
以防不時之需。
“好。”容謹言掀起眸子,眉目不動聲色,清冷的開口。
他雖然沒喝醉不至於不清醒,可喝過酒以後總有些疲累,不開車是最好的。
陸京年揉了揉眉心,既然兩人協商好了,就沒他什麼事了。
“那成,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他看了看長安,又看了看容謹言,心底忽然有些羨慕起來。
兩口子看起來還是和諧的。
看來結婚也不全是壞事。
他從西褲袋子裏掏出車鑰匙,轉身要走,卻聽到清淡的聲音。
“陸先生,也再等等吧。”長安彎了彎唇,喊了他一聲。
陸京年的腳步一頓,又重新轉過頭去看她。
“我請了兩個代駕過來。”她不緊不慢的解釋,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看他的臉色,應該是喝了不少酒,也是不適合開車的。
何況找人的時候,也是他幫的忙找到容謹言。
陸京年聞言,先是一愣,他是沒想到她連自己都考慮到了。
知道長安是好意,立刻樂嗬了起來,一點都不見外地點了點頭,“還是小嫂子細心,喝過酒我還真是困的緊。”
回程的路上,整個車子都很安靜。
容謹言的手一直牽著她的,並沒有放開的意思
黑色的賓利開回別墅。
容謹言率先進了玄關的大門,摁下開關,整個室內瞬間明亮起來。
長安站在容謹言身後,剛走了一步,就感覺整個身子被一拉,整個人就貼著玄關的牆壁,她才剛剛站穩,就看到容謹言一隻手撐著牆壁,一張俊臉赫然放大在眼前,居高臨下的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