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國的皇宮逃不出自古皇宮的建築風格:大器、威嚴又富麗堂皇。
皇宮的建造以方形為基,前半部分議政及皇帝的居所,後半部分,自然是各宮妃嬪的住所了。
雕欄玉砌,岐山怪石,小橋流水,長廊縵回,花團錦簇,垂柳玉樹,一樣不缺。
李雲峰緩緩走近皇帝的居所,也是他平時辦公議事的地方:正清宮。
緩緩垂首作揖道:“兒臣參見父皇。”現在不是上朝時間,不需要行跪拜大禮。
皇帝李建成大約五十歲上下,麵容雖老,但威嚴猶存,依稀可以感覺到,他年輕時期的俊帥瀟灑。一身白底金邊的龍袍,有著帝王的威嚴。
他威嚴又不是慈愛的說道:“皇兒平身。”
李雲峰站直身子,麵容沉靜,恭敬地問道:“父皇,不知父皇找兒臣所為何事。”
李建成淡淡一笑,揮手屏退左右,眸中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強撐著平淡的語氣問道:“皇兒呀,聽說,你今天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女子,還親自為她診治熬藥?你的醫術雖然精妙絕倫,但是,你的架子也不小,肯為這樣一個女子親自醫治,那麼……”
李雲峰扯出了優雅的笑容,將問題丟會給李建成,“父王,救人是大夫的天職,父王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李建成悠然道:“皇兒呀,別和父皇說這些,父皇是看著你長大的,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性情嗎?”
李雲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這個狡猾無比的父皇,他的心思,唯獨瞞不過他的父皇,索性也不再隱瞞,露出了那困惑無比的表情,“父皇,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建成似有所知的笑了,歎息似地對他的皇兒說著:“孩子呀,有些事情是不有人的。”你說是嗎?紫兒……
李雲峰困惑又有些吞吐的說道:“可是,父皇,兒臣,兒臣是幾天前才認識她的,而且,還,還隻知道她的姓名,不知道她究竟來自何處,也,同樣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李建成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著:“皇兒呀,你可知道,身份,地位之類的身外之物,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心。如果,在乎她就抓牢她,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李雲峰看著他那隱約悔痛的眼神,心下了然,可是,他的事情……
“兒臣,並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
“哦?是嗎?具體說一下。”
“兒臣,最開始見到她隻是覺得她是一個有趣的奸細,以為她瞞過了我的耳目隱在暗處偷聽了我和林成的談話許久,她必然武功高強,便出手用上全部內力打傷了她。可是,兒臣今天才知道,原來她真的絲毫不會武功,我那十成的內力,已經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她的,她的身子……”說著,李雲峰的聲音逐漸地了下去,似是有著無限的悔痛。
“可是,她依然在你身邊不是嗎?”李建成淡淡的說道,打斷了他的悔痛,“隻要她還在你身邊,憑借你那鬼神莫測的醫術,你一定機會醫好她的身子的。”
李雲峰斂下雙眸,“兒臣,並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最開始,隻是覺得有趣,現在……”
“現在似乎變成了一個拋卻不了的牽掛了是嗎?”李建成低聲問道,“皇兒,你從小就是一個高高在上,不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的人,有些事情,父皇現在告訴你也沒有用,要你自己去體悟感受,不要以為你和她相識之日仍短,有些事情,是不由人的,也許,一瞬間的回首,就會造成一輩子的等待,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再也無法挽回。”說著,李建成的聲音低了下去,木框變得有些迷茫,望著飄渺虛無的遠方。
李雲峰聽著他的話似懂非懂,但是,心中又擔心府中身子不好的楚向婉,便請安告退。
李建成聽到他的離去,長長歎了一口氣。
紫兒,有些事情,錯過了,真的無法挽回嗎?
對不起,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