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強調一下,人家晏尊都承認是洛嫿的男友了。
是晏尊帶她來的。
不過,若他真的說了,指不定又會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所以,他隻能氣勢略顯薄弱地解釋前一個問題。
明擺著是想要讓她舒心的戶外運動,可這會兒,卻因著一個猝不及防的人,讓這場活動充斥上了一抹黯淡的色彩。
陌希收回視線,漫不經心般掃過他,繼而慢條斯理地喝完牛奶,將牛奶包裝扔進攜帶來的黑色垃圾袋內。
“你也覺得她是洛嫿?”
這話問的,讓蘇衍止一時之間不知是不是該接。
接的話,不就表明他對洛嫿的熟悉程度,輕而易舉便覺得她就是她嗎?
硬著頭皮,以防似是而非的回答會將自己的信譽度大打折扣,蘇衍止還是正色道:“確定是洛嫿無疑。不過她的一些行為說話方式以及氣場等都變了,看來應該真的是像晏尊說的那樣……此刻的她,應該是另一人格做主導吧……”
人有雙重人格甚至多重人格這種事情,陌希其實從未接觸過,不過時常見到的一些報導中會有涉及。
據說那是人在麵對不同的情形時身體自我保護時選擇的不同人格。
甚至在犯罪學上,還有人利用當時行凶的是他的另一人格,而目前他的主人格卻是善良弱小的人格,而對他宣布無罪釋放。
究竟什麼時候主人格占主導地位,誰又能真正說得清呢?
會演的,逼真的,入戲的,孰是孰非麵前,所有的一切又怎知不是被蒙上了一層迷霧呢?
洛嫿……
剛剛那匆匆一眼,那個女人的畫風,與洛嫿完全便是如同兩人。
也許,她真的是患有雙重人格吧。
是因為對蘇衍止求而不得,所以才用另一人格來逃脫躲避這個現實?
她,也有她害怕麵對的事情?
可她當初對她狠起來,完全便是不留餘地,使出的手腕,讓她差點就狠心放棄了腹中的生命。
若不是……若不是她對於腹中骨肉的不舍。
若不是……若不是她最終在關鍵時刻改變了主意。
若不是……若不是在上手術台時醫生又提醒了她一遍注意事項。
若不是……若不是她在關鍵時刻腦子高速運轉之後還是恢複了冷靜。
一切,又怎麼會如此?
她不知當初洛嫿究竟是做了什麼讓蘇衍止能夠對她一饒再饒,或者說,在得知她患了雙重人格之後對她甚至還產生了同情與擔憂。可她卻很明白,自己對洛嫿,其實根本就喜歡不起來。
她多年前所做的,以及現在極力想要插足其中所做的,作為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對她有什麼同情的成分在。
“蘇衍止,在你心裏,洛嫿是不是從來都是善良的從來都是柔弱到需要人保護的,是不是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耍心機耍手腕的女人?”
這話,若是放在多年前,蘇衍止即使知道會傷到陌希,他也會不得不承認他所獲得的認知。
他接觸到的,確實是那樣的洛嫿。有時候他可以哄陌希而故意歪曲一些事實,但這種涉及洛嫿人品的問題,他還是隻能實話實說。
如今,在發現洛嫿曾經從中作梗之後,陌希問他這樣的問題,蘇衍止不得不正視這個多年前被他忽略的問題:“她,會耍心機耍手腕。”
這是,他不久前才獲得的認知。
如果多年前便獲知,他也便不會和陌希有這麼多年的錯過了。
時間,從來都不會重來。那些年他所度過的,以及她所度過的,沒有彼此的歲月,即使日複一日,仿佛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岩岩吃完了餅幹砸吧砸吧嘴,對於麻麻和壞爹地談論的事情,他怎麼有種他被拋棄在一望無際的世界的感覺。
為什麼,他有些聽不懂呢?
他變笨了?
不應該啊!他最近都有在看百科全書了呢!爺爺說今年九月份他就可以去上學了呢!
小短腿努力爬啊爬,企圖爬到陌希的腿上,岩岩一臉正色地打斷他聽不懂的話:“麻麻,我們神馬時候去捉魚啊?是不是像電視裏一樣穿著褲衩卷起膝蓋,用叉子往水裏頭一叉就能叉上一條魚來的那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