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列缺對此不以為意,他不覺得累就是了,“有空的時候就過來看看,看看你長大了沒有。”
風千韻聽著心裏莫名地湧入了一股暖流,在她的心裏流淌了一周。
列缺用手攬過風千韻的頭,輕輕地吻了一下風千韻的額頭,每次和風千韻告別,他都會這麼做。
風千韻今天是自己擠公交車去學校的,聖榕私立高中沒有配備的校車,隻有和公交公司說好了,早上加幾班車到學校。
從公交車上下來,風千韻走向校門口。
校門口,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夏無鋒。
對於夏無鋒會出現,風千韻並不意外,張旭琛死了之後風千韻就有預感自己會和夏無鋒再碰麵的。
風千韻其實一直都在回避和夏無鋒的交集,不過還是一次次地有了交集。
風千韻的腳步停下,在距離夏無鋒七八米的地方站定,兩人麵對麵,現在是早上,上學的高峰時期,不斷地有人從兩人的身邊經過,兩人仿若沒有看到,夏無鋒看著風千韻,看了好一會兒。
“可以單獨換個地方說話嗎?”夏無鋒好半天才開了口,說完話,他的嘴唇緊抿著,臉上的線條更加緊繃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
風千韻點頭,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兩人往學校裏走去,聖榕私立高中很大,有不少比較偏僻的地方,而且上課時間,學生們多在教學樓裏,很多地方都是沒有人的。
兩人進了室內體育館,在室內籃球場上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要去沾惹列缺?”夏無鋒問,眉頭微蹙。
沾惹?
這詞用得還真是好笑,風千韻和列缺,怎麼會是沾惹?
“這是我的交友自由,我想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風千韻的態度很疏離,對夏無鋒保持著時刻的警惕性。
風千韻的態度讓夏無鋒的眼睛裏閃過一瞬間的疼痛,不過很快,就不見了,“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吧,需要這麼疏離嗎?”
風千韻沒說話。
以前的時候風千韻是曾把夏無鋒當自己的哥哥來看待的,可是後來她見到了夏無鋒殘忍的一麵。
那一次,家裏的一個叫做馬翠娜的女傭在給夏無鋒倒茶的時候弄濕了他的褲子,當時沒什麼,第二天風千韻找不到那個女傭了,問其他人說是被解雇了。
本來沒有多想,可是那天晚上她發現自己弄丟了發卡,那個發卡是她媽媽送給她的十歲禮物,她很喜歡,就去花園裏麵找,結果看到了夏無鋒在埋一個女人的屍體……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風千韻還是依稀地看到了那個被埋的女人是馬翠娜,屍體上還有很多傷痕。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風千韻開始疏離夏無鋒,開始躲他。
然後慢慢地認識到他的可怕性……越躲越遠。
這件事情風千韻放在心裏,一直都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夏無鋒,我不要一個殘忍的人當我的朋友,你太殘忍,對身邊的人也一樣狠,和你做朋友,我要時刻去擔心,擔心自己哪一天會被自己身邊的人捅一刀,這樣的朋友是做不下去的。”風千韻說道。
就從他對百裏冰的態度就可以知道。
百裏冰雖然有錯,但是對夏無鋒,卻是盡心盡力,而且還癡戀著他,最後他動手殺她的時候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
“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拉過勾的。”夏無鋒說這話的時候有責怪,有埋怨的味道。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金發少年和長發小女孩在榕樹下拉鉤約定,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一幕,都已經成為很遙遠的回憶了。
關於這一點,風千韻不反駁,她的確是沒有做到當初拉勾勾的時候說的話。
和他做好朋友,她克服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感。
夏無鋒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說他殘忍……那她對他,就不殘忍嗎?
“你以為列缺是善類嗎?你覺得他就不是殘忍的人了?你應該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吧?”夏無鋒嘲諷地說著,鼻子裏嗤了一聲。
沒等風千韻回應,夏無鋒繼續往下說了下去,“他身處於這個世界最黑暗的一端,他的手上沾滿了汙濁,靠近他,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