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回一部分吧,這裏麵有你的心血,已經不止當初我爸媽留給我的了。”風依琳道。
“那部分,就當是我給韻韻留下的吧,韻韻才十三歲,她會需要這筆錢的。”歐陽石隱很堅持,能做的很有限,能補償多少就補償多少吧。
“你……”風依琳搖了搖頭,隻能勉強給歐陽石隱一個笑容,風依琳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回頭,真的,當初剛離開歐陽家的時候,她每晚都睡不著,眼開眼閉上眼腦子裏都是這個男人的身影。多少次希望那隻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一切都沒有發生,夢醒之後他還是她的老公。千百次,曾經幻想過他回來接她,跟她說他錯了,他要她和韻韻回家。
結果,那個時候的夢成了現實,卻有些遲了,在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愛他的時候,再她選擇了將愛給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
風依琳伸手到桌上,打算將歐陽石隱給她的這份東西收起來,等韻韻回來,她再問問韻韻的意見,這不光是她一個人的事情,還是韻韻的事情。
風依琳剛要伸手。
一枚子彈從窗外射入,直接穿透她即將觸碰到的文件和桌子。
“小心!”意識到有人從對麵的大樓頂部開槍射擊,歐陽石隱本能地將風依琳按倒在地上。
對麵的目標是風依琳,第一槍之後又連續開了好幾槍,用的是來福槍,加了消音,除了第一槍子彈打破了玻璃發出的巨大響聲之外,後麵的幾槍都沒有太大的動靜。
“別起來。”歐陽石隱按著風依琳,讓她藏在沙發背後別亂動。
風依琳有些納悶,她看著歐陽石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是了,歐陽石隱的身手,怎麼會……
風依琳記得自己剛剛和歐陽石隱談戀愛的時候,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家境好,學習好的那種,可是有一次,他們夜半去山頂看星星的時候,遭遇了殺手,那是她第一次經曆那樣的場麵。
可是歐陽石隱不是,他似乎已經很習慣遭遇那種情況,更讓她吃驚的是歐陽石隱的身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高手的對決。
對方亮出了槍,威脅他們,告訴他們如果敢動一下的話就開槍了。
她很害怕,沒敢再有動作了,可是歐陽石隱卻是笑了,笑得有些傲慢。
然後她見識到了歐陽石隱的另外一麵,強勢到讓人無語的一麵,對方開了槍,而他精準地抓住了那枚子彈,還徒手將子彈捏成了粉末,嚇得對方以為自己見鬼了,然後他又將那把槍捏了個粉碎。
很久之後她想起那次的事情還老說他是她見到的第一個現實中的超人呢。
但是現在……歐陽石隱在緊張,他按著她的手有一點點的顫抖,他沒有直接起身與那些人對抗,她記得以歐陽石隱的身後,對方的來福槍是傷不到他的,她也知道,歐陽石隱的話,能夠直接從這邊的陽台跳到對麵去,將對麵開槍的那個家夥給抓住。
但是他沒有,都沒有。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的。
“你怎麼了?”風依琳察覺到了歐陽石隱的不對勁。
“沒什麼,因為生病,身體變差了,不能和人動武了。”歐陽石隱扯了個謊,沒有說自己的一身修為已經給了風千韻的事情。“別擔心,有人跟著我一起來了,他們現在應該有所行動了。”
歐陽石隱安撫風依琳道,他知道有人暗中保護著他,再有一會兒時間應該就能抓住開槍的人了。
“嗯……”風依琳是知道的,正想著,發覺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在她的胸口。
風依琳伸手摸了一下那滴在她胸口的液體,是紅色的……
血?
她自己沒有受傷,她很清楚,那麼這血是……
風依琳抬頭看到臉色變得慘白的歐陽石隱,“你手上了?”
歐陽石隱笑了笑,“噓,現在我們玩木頭人的遊戲,誰先動誰就輸了。”
子彈還在飛來,打在房間的沙發上,茶幾上,房間裏的花瓶上,一聲一聲……
風依琳看著這個將自己護在身下的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覺得虧欠了我的,你已經做了補償了。”
“嗬嗬,不知道呢,身體自己就動了,我腦子都沒有來得及跟上。記得之前韻韻罵我,我現在覺得她罵得很有道理呢。”
“好了,你先別說話了。”風依琳想,現在再來說那些事情又有什麼意義的,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一向高傲的他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她又有什麼可以怨他的呢,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愛記仇的人,那樣活著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