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是一個姓氏也是一個名字,人們都叫他申屠,卻不知道他是姓申屠還是叫申屠……
申屠有一米八二的個頭,他很結實,古銅色的皮膚,短發。光著膀子的時候,你能看到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肉,但也並非是我們想像中的那種猛男。他身上的肌肉是有型的,卻很散,遍布於全身的每一個組織。這是一個搏擊高手所特有的身體特征,因為他看起來雖然沒有那些健美猛男們養眼,但卻可以在一瞬間爆發出遠高於他們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力量!
申屠每次出來都會背著一個高爾夫球杆包,那包裏麵裝的不是高爾夫球杆,而是一把唐刀。這把刀是當代著名銷器專家“龍嘯”為他量身打造的。他為這把刀起了一個名字,叫“蒼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這把刀為“蒼雲”,也許僅僅是想到了這個名字而已。龍嘯也是一個古怪的人,他居無定所無處可尋,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連申屠這唯一一個和他有過十年以上交情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此刻的身申屠又要出門了,他還是沒有變樣,古銅色的皮膚,精壯的身軀。他依然背著那個裝有蒼雲的高爾夫球杆包。他出門是去找龍嘯的,他和龍嘯約定每年的6月22日和12月22日各聚一次麵。因為這兩天分別是夏至日和冬至日。而春秋分他們兩人都不喜歡。因為龍嘯是一個極度熱情的人,熱情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而申屠又是一個極度冷漠的人,冷漠的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他們都覺得冷是一種人格,熱也是一種人格,可不冷不熱就是一種變態!
申屠走在這條街上,這條街上的人很多,來來往往,嘈嘈雜雜。他知道有人在跟蹤他,可他並沒有說,因為這裏不是殺人的地方!哪裏才是殺人的地方?當然是有龍嘯的地方……
申屠和龍嘯約定會麵的地點每次都不同,所以他們都會在上一次會麵後將下一次會麵的地點選好。他們的會麵很雅致,就像是上層人的聚會一樣,每次都會有一個主題,每次都會有新的樣式。
走出了這條街道,申屠便向著山裏走去,他要去的地方不是一處景點,也不是旅遊區,但那裏的景色很好,也很寬敞。據說那裏曾是一個富人花重金買下來的地,但不知道為什麼富人死了,所以那裏也就無有所屬了!
申屠來到了山上的一處別墅前,那別墅沒有院牆,就像是一處古廟一樣直挺挺地矗立在光禿禿的草地上。在距離那座別墅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支著一張石桌子,桌子的旁邊有兩個石墩,其中一個石墩上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一臉的慈祥,在那裏獨自喝茶……
申屠走了過去,他說:“龍嘯,你又早到了,每次都是!”他的話總是這樣的簡單。
坐著的人正是龍嘯,他依舊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態,笑眯眯地說道:“不是我早到了,是你又遲到了!”
申屠道:“嗯,我拖拉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龍嘯哈哈大笑,他說:“申兄,你不但遲到了,而且還引來了不少外人!”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繼續道,“打擾了咱們的清靜可不好!”
申屠問道:“多久沒殺人了?”
龍嘯想都沒想就答道:“十四年三個月零八天!”
“嗯,還記得你殺的最後一個人嗎?”申屠淡淡地問道。
龍嘯的臉色漸變,但神態依舊自在,他說:“當然,當然記得,她是我最愛的人!”說完了,依然微笑著看著申屠,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申屠並沒有理會龍嘯的目光,他說:“刀如果不磨就會生鏽,水如果不流就會變臭!殺人技也是如此,多年不用就會生疏……”申屠的語氣還是那麼緩慢,“每一年的集會都有一個主題,也有一些不一樣的內容。所以今年的主題不如就叫‘殺人’好了!”申屠說的很慢,慢的就像是放慢了的錄音帶,“我帶些人過來……”他看著龍嘯的眼睛,“給你殺!”
龍嘯又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問申屠:“你多久沒殺人了?”
申屠說:“記不得了!”
龍嘯再問:“你殺過多少人?”
申屠複曰:“記不清了!”
龍嘯又問:“你為什麼殺人?”
申屠想了想,又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