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幾道閃電忽的劃過破廟,照的龍天臉龐明暗不定。雨滴順著發絲滑過額頭,沾濕了眉間,龍天擦了擦模糊的視線。略顯蒼白的臉頰看不出心裏所想,隻是眼神多了幾分疲憊。龍天起身望了眼破廟台階上坐著的女子,在破廟裏尋著一些遮掩之物,細細的蓋在老頭的身上,又用麻繩捆綁起來。不消片刻,龍天腰一彎,就將已被布草之類的事物包裹的老頭駝到了背上。
老頭不重,想想也是,那皮包骨的身軀,又怎麼會重呢?可是龍天還是感覺有點吃力,畢竟,龍天雖不是皮包骨,也是樹杆樣的身子,能藏有幾斤力氣。
“小子!我叫你,你沒聽到嗎?”女子一雙鳳眼瞪著龍天,此刻,那雨水都是不得靠近女子。
龍天腳步一頓,轉過頭看了看女子,眼神頗為複雜,忽而蘊涵怒色,忽而又有夾雜著淡淡的疑慮。看女子的模樣,定是受了重傷,所以才坐在那裏,不得動彈。
“是不是想報仇,過來,過來殺了我,就可以報仇了!”說完,女子身子更是一顫,臉色潮紅,點點鮮血從嘴角流出。已漸小的雨滴,也是沒了阻礙,落在女子的黑袍之上。
“小爺我沒那麼傻!”龍天背著老頭,腳一墊,老頭的木杖被頂起,龍天迅速接著。拄著木杖,身負重擔離開了破廟,消失在靡靡的細雨中。
女子手慢慢抹去嘴角的血色,望著離去的龍天,冷漠的道:“蠻機敏的,本想他身子的精力療傷,現在看來,隻有慢慢恢複了!”
瓢潑的雨水沒有停歇的痕跡,龍天腳一滑,摔倒在地,背後老頭屍體壓在龍天身上,讓龍天掙紮好幾番,才複又站起身來。龍天看著自己一身泥汙,望著山路,拐杖一駐地,毫不猶豫的往前走。
破廟離合陽城約兩三裏的路程,在破廟的不遠處就是一條官道,順著官道,就可以直接抵達合陽城。合陽城地處秦國邊陲之地,城內人口也不過十幾萬,在秦國算的上是小小城了。合陽城的城主叫秦不才,生有一女,取名秦蓮,深得秦不才的喜愛。在寵溺中長大的秦蓮,可想其性格。
不過這秦蓮也確實生的貌美如花,平時又愛一身白色裝扮,所以不識性格的人,第一眼看去,都以為真是一朵冰清的白蓮。隻有熟知秉性的合陽人,才知道這朵白蓮也是帶刺的。
如今的秦蓮已是二八年華,平時在城中走動時,後麵必定是跟著幾個公子爺。而今日,也是如此,秦蓮牽著一條大黑狗,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走著,旁邊三個公子哥眾星捧月般擁簇著秦蓮。
“蓮妹,今日天氣如此好,不如去城郊外的綠柳坡走走!”說話的是合陽城華家的華東,華家世代經商,雖然家族在合陽城,可是名下的商行已經遍布了合陽城附近的幾座大城。
“綠柳坡有什麼好走的,不如騎馬狩獵去!”秦蓮旁邊一身勁裝的少年反駁道,此少年是合陽城裏唯一一所鏢局,鎮遠鏢局張鏢師的愛子張興,張興小小年紀就已練就了一身武力。
“非也非也,應該說,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不如同舟共飲,欣賞合陽風景,豈不快哉!”手持折扇,儀表堂堂的少年口齒清秀的說道。此少年叫林牧之,是合陽城唯一一所私塾裏林瑞的獨子。
“哎呀,你們真是好生沒趣,難道就沒有一點新鮮的事情嗎?”秦蓮小手一揮,不耐煩的拉著身前大黑狗,腳步利索的往城門口走去。
“都是你們的錯,惹我蓮妹生氣了!”華東手指了指兩人,迅速的跟上去。
“什麼叫你的蓮妹!”張興眼一瞪,一臉的不悅。林牧之折扇一收,淡笑著搖頭:“真是如父親所說,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