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準備離開,遠遠看見不遠處,開始出現一雙雙綠湛湛的眼——狼群。
這樣的想法,在她的心裏一掠而過,怎麼辦,沒有了馬,她一個人怎麼逃的過群狼?
看著自己剛才撿來的柴堆,她一把挑散開了,然後就著就用火把在軍馬與野豬幾丈後開始點火,她隻希望群狼看著火焰能生出幾分懼意,食過野豬與馬屍以後,便不再追趕她。
本來火焰可能引來追兵,但此時,她真的也顧不得這些了,隻望能為自己求來一線生機。
點火時,明月正眼,正好看著那野豬還在抽動,隻見它肚皮和背上讓狼爪尖撕開的痕跡那般皮肉倒卷著,那卷起來的豬皮足有半寸厚,有幾處還隱隱能看見裏麵的森森白骨,明月不敢想像,那些爪子要是烙在自己身上會怎麼樣。
她也無空去想,隻是趕緊點著了火焰,隻這麼片刻的功夫裏,那一群綠湛湛的眼已經移的更近了,明月遠遠的幾能看見狼群奔馳時揚開的塵風。
她再也不敢耽誤了,趕緊麻溜的逃進了一側的森林裏,知道自己也跑不遠,便也不做多想,隻是趕緊的挑了一顆最粗壯的大樹,三下五除二的爬將了上去。
在爬樹的時候,已經聽聞到了遠處的狼嘯聲不絕於耳,明月嚇的嘴唇發白,一眼也不給往下麵看,幾次手腳都有些發軟,可是卻還是咬著牙,慢慢蹭上去了,到了這一刻,她真的感謝自己活過來以後的這幾個月一直堅持著練習武藝,雖然現在還不曾大成,總歸不是像過去那樣軟弱不堪,連爬樹也是個問題。
明月附在樹上,看見那草地上的火已經越燒越大,就近把一側的草木也點燃了,好在這地勢近河水,多潮氣,所以火勢延起來並不快,焰頭也不高,卻也沒有滅,此時狼群已經到了近處。
明月透著樹林,看著不遠處那黑壓壓的一狼群,心裏隻覺得跳的越來越快,怕的好像呼吸都要停住了。
狼群很快就發現了野豬與馬屍,狼群裏發生了一片騷動,或咬足,或切頭,瞬間便隻見森森白骨,血泊滿地。
有的小狼沒有機會搶到肉,便在用鼻一點一點的頂著那泥土上的血腥。
明月隻覺得這裏安靜的可怕,明顯能聽到那齒咬骨上的咯咯的聲音。明月一生嬌養與閨中,那裏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麵,一雙手隻是緊緊的捏著麵前的樹枝,那生硬的老樹枝一點一點的割進了她白嫩的手指,她卻是察覺不到痛一樣,隻是緊緊的捏著,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明月不停的吸著氣,在心裏默念著,好好的看著,這便是世間的生存法則,若不能食去敵人,便隻能化為一灘血水,所以她更要清楚的明白,什麼叫狼性的生存法則。
明月雖然心裏頂著一股勁,但必竟一天沒怎麼吃過東西,又一直在折騰,早就有些氣力無繼,此時抱著樹又極需要氣力,手就有些慢慢便開始顫抖了,細密的汗珠已經順著她的額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