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一束利芒破空至(1 / 2)

明月聽見自己僵硬地應了一聲:“我……”

話音剛落,一陣粗重的腳步聲就響起來,明月一驚,順手裏了裏頭發,便聽到前麵有人厲聲問:“是誰?”

明月還不及回答,一聲淒厲的警哨聲一下子將正處於半暈半沉之間的明月驚醒了過來,一時間都沒有回過味來究竟是那裏出了問題,便已經見一束利芒破空而至。

明月本來就有些過度疲勞後放鬆,一時間又找不到對方攻擊的目標性,隻能就地一伏,在泥水裏滾了一圈,這才堪堪避過。

幾乎在同一趕時間,整隊集合的腳步聲與轟然而至,密密麻麻的無數個攻擊利刃,狠狠的插入明月身側的泥濘當中,立時攪起陣陣泥水泛起的惡浪。

連續襲到的攻擊,讓本來就還未來得及完全進入狀態的明月更是混亂,呼嘯而至利刃洗禮讓明月疲於應付,連對方是誰都不曾有機會看清,隻知道一浪接一浪衝擊波幾乎沒有間隔般的猛擊而來,這是麵對麵的較量,生命在這裏顯得如此脆弱,而當明月竭盡全力,左右滾動,以求能苦苦避開時,來自背後的偷襲再次讓她承受了巨大的創痛。

她都看不清是誰動的手,又是什麼武器,隻能感覺就像一把削水果皮的鋒利小刀,一圈接一圈的在她身邊裏擰動著,不斷將無數鮮血絞出,痛的她一點力氣也無。

就在明月以為自己要慘死在此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傳過來:“住手。”

明月隻見一襲白色長衫,緩緩走至,再走近了些,她才費力的打量了一下對方,來人居然是蘇映清。

蘇映清走到明月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明月,那眼裏寫滿了不屑與冰涼。

幾在明月以為他下一步就要舉劍的時候,她脫力的呼道:“大人。您不想知道為什麼皇長子突然間不理會我了嘛。”

聽了這話,蘇映清的身子明顯頓了一下,她知道這句話還是有效的,一個在宮裏能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突然間成了棄子,那必然是有一個極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或許對他有幫助,或許沒有。

但危機,危機,必是有危才有機。

蘇映清看著明月,良久,良久才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多心了,我本來就沒想過要殺你,要不也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我。”

明月和蘇映清對視一眼,看見他眼時一片平和,想必是了,明月心裏頓時覺得輕鬆了幾分,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爬了起來,接著說道:“那大人就不要與明月開這樣的玩笑了。”言罷指了指一側還深入泥土中的卷鋼刀。

看了看明月,蘇映清的眼角微微眯動了一下,然後說道:“大人說要給你些許教訓,好讓你記者,你可是我錦衣衛裏的暗使天鉞。”

說著話,蘇映清微微抬起身,在明月身後的傷口用力一拔,腥血從裂破出噴泄而下,痛的明月眼前一黑,幾要暈倒,可是蘇映清卻毫不在意的嘀咕了一句道:“這血裏的味道真讓人興奮。”

聽見此言,明月不由自主的從骨子裏開始發涼,她再冷,再狠,也隻不過是個女人,和這些真正的殺人魔頭比較起來,還是不如的。

此時隻聽有人輕咳了一聲,汪直從樹木深處踱出來,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任蘇映清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這才緩緩說道:“蘇大人來這裏多久了?”

蘇映清看見汪直明顯眉頭一跳,企圖糊弄過去:“沒多久,沒多久,隻是路過,路過。”

汪直聽到這話,不由挑眉:“路過?隻是路過,蘇兄身邊這些也是排隊路過的嘛?”

汪直在朝中權重位高,平素不喜與人攀關係,今兒個“蘇兄”一叫出來,蘇映清隻覺冷汗涔涔。

聽到汪直這暗含深意的話,明月反而落落大方了起來:“廠公何必如此?想來之前這蘇大人說的什麼大家也都確實聽見了。”說著話,明月便一揚眉凝望著蘇映清。

汪直耐不住先開了口:“蘇兄如今春風得意,便將當年白馬寺前許下的願望都忘了嗎?”

聽到這話,蘇映清的脊背輕顫了一下:“昔日的蘇某年少輕狂,今日的蘇某是五品指揮使,家有老小,隻知明哲保身而已。”

明月聽到白馬寺這句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汪直突然一句話跑出去:“那蘇兄又為何不拿汪某人去討個賞?”

蘇映清有點發怒:“蘇某縱是小人,但也不至於卑劣無知到這個地步。”

汪直聽到此言,不由撫額而笑,笑聲雖然不大,卻聲音像刀子一樣刺向蘇映清,半晌才繼續說道:“大人當年援手一次,便已身在局中,如今還妄想全身而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