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忙著翻查藥案,心裏又動了念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借此事,去太醫院索了過去父親的藥案,一來可以學習,二來,或許裏麵也會有當年葉父慘案的蛛絲馬跡,直到冰含第三次過來提醒明月該吃飯了。
明月問她時間,她回答說已經過了午時了。
“都已經這麼晚了?忙著忙著倒也沒覺得有多餓。”明月放下筆,伸了個懶腰,“你可知道,殿下下朝了沒有?”
冰含就回答說下了,還多加了一句“聽說剛下的朝”。
剛下朝?難道又有了什麼事要忙?
“我想過去請個安,你使人讓去殿下那邊彙報一聲。”
“是,淑女。”冰含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明月仔細地整理了那些草稿,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門,而此時侍女長——如意已經和幾個宮女等在門口了。
“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麼?”明月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
明月一說完,如意就帶頭笑了起來行過禮便說道:“聽說淑女要去請安,我們怕……”
這會子明月心裏有事,也不耐煩應付她,便沒好氣的說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有冰含跟著就成了,還能走丟了不成。”
“如意不是擔心淑女會迷路,可殿下發下話來要如意好好照顧淑女,而今淑女又是去殿下那裏,要是讓殿下看見我們沒有好好‘照顧’淑女,到時就算是有淑女撐腰,殿下也定是會怪罪下來的。”如意與另外兩個宮女相互看看,笑著回明月的話。
說起那另外的兩個宮女,明月還真記不住名字,這點倒是讓明月有些慚愧,明明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在這裏處處該小心的地方,她卻記不住一些人,想到這裏,明月還特意看了一眼那二人。
不巧撞上她們的視線,她們可是有規距的,見明月看她們立刻就低下了頭去。
“我的話可以不聽了是吧?”明月聲音冷冷的,她到不是在意如意跟著,隻是她討厭這樣讓算計的感覺。
“如意不敢。”
“不敢最好。”明月笑了笑,“明月和冰含兩個人去了,你們要是真閑得沒事做就熬些銀耳蓮子粥吧,晚上我回來喝。”
“是,淑女……”
拋下了她們之後明月就溜達著過去了。再走了一會兒就遇上了朱祐樘身邊的侍者信瑞。那小子眼尖,在明月還沒有看到他的時候早就飛奔過來給明月行禮了。
“信瑞參見淑女!”
明月被這突然遁過來的人嚇了一跳,手裏的藥案也差些掉到地上,幸好是明月覺得重要下意識裏抓得緊。
“怎麼學的規距,沒見驚著了淑女嘛!”看著明月讓嚇著了,冰含一個沒忍住就大聲了點,隻是不曾想到信瑞立時雙腿一軟就在明月麵前跪了下去。
然後,他就匍匐在明月腳下了,這一下明月反而有些尷尬了,說起來信瑞是清寧殿的秉筆太監,論品級是從六品的,明月不過才是享個正七品品侍的淑女,說是主子,其實也沒有正經名份,那裏受得起這樣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