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艱辛風雨路(後記)(1 / 2)

六年艱辛風雨路(後記)

前些日子,湖北人民出版社多次來電,聯係出版事宜。前幾天,責任編輯打電話說,書的清樣已經寄出來了,讓我修改後付梓。

這對於在《風雨江坪河》中艱辛穿行了6年的我來說,對出現在天空中的美麗彩虹,自然是很期待的。

我知道幾位大師獲得茅盾文學獎的寫作小故事。陳忠實寫《白鹿原》,采訪了200多個村子,查閱了20多個縣的縣誌,記了數百萬字的筆記,其實,他就生活在白鹿原。既是女作家又是老作家的張潔,寫《無字》寫了十二年,收集的各類資料有二尺多厚,為了一個細節,竟兩次三番坐火車到地處邊遠的原型小村小鎮采訪。因此,她梅開二度,竟然又一次獲得茅盾文學獎。

沈叢文的《邊城》改了又改,改了200多遍,最終成了不朽的經典名作。

大師們的創作天賦和才華,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隨便學得到的,但他們踏踏實實的創作精神是可以學的。

草根仰望大樹,粉絲湊一份熱鬧。不過,取法乎上,可以得乎其中啊!

學著文學巨人的步履,在6年的按部就班中,除了四處奔波采訪當事人或是深入現場外,如果沒有公事時,我就坐在“副駕駛”位上,自己關自己的禁閉——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旁邊一個簡陋的角落裏,外麵沒有掛牌,裏麵沒有空調,也沒有電腦,隻有找來的幾把長、短硬木椅和一張因為太高,被我鋸了腿的老抽屜。還好,冬天有一個能烤腳的電爐子,夏天有一台能吹風降溫不注意也能把稿紙吹得滿屋亂飛的舊電扇。

回到家中後,盡量不出門,以躲避社交應酬。幾年“日不出村,夜不出戶”,也“不和陌生人說話”,有時走在大街上,偶爾遇到朋友,竟有些驚呀地問我都幹什麼去了。

當初,並沒有一氣嗬成寫一部幾十萬字長篇的氣概。原計劃是約人合作,寫全縣幾個較大的水電站,湊一個集子,江坪河是其中的一篇。耗時費力地孕育那麼長的時間,那是因為在寫作過程中,被采訪的對象一個個都十分謙讓,說你應該去寫誰誰誰,他們的事情才值得寫。結果,被精彩紛呈的人物和場合的表現良劣,口碑好壞,功過大小,與在江坪河上的表現,我以為是另外一回事,用一句法律術語表述:與本案無關。

在本書寫作的後期和完稿後存放的一段時間裏,時而傳出誰誰誰腐敗了時而又傳出誰誰誰被雙規了。作者真是為尊敬的好多筆下人物擔心得心驚肉跳。

隨著時間的繼續流逝,書中某些人物的命運、形象,也許還會發生一些變化,有的會光明一生,永垂不朽;有的難免如張國光、汪定國一類,昨天還十分顯赫耀眼,燦若星光,忽然間一覺醒來,就從高高在上的九重雲天迭入萬丈深淵,成為腐敗人物。盡管會讓人遺憾,但此一時彼一時,還得尊重曆史,不可能立馬把他們從活生生的事實中抹去,正如名人說過:“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象我們這些曾從事過幾天業餘新聞工作的人,更應該注意事件的客觀性,作品的真實性,絕不可在紀實作品中,去隨心所欲地打扮“曆史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