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聲的左南笙仰頭望著傅景年,心疼得快要裂開了……
她抓著他的袖子,哽咽了一聲,“傅景年,以前在新加坡的時候,你疼我,寵我,後來兩年在虛擬的遊戲世界裏,你懂我,理解我,一次次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當我知道新加坡的是你,遊戲裏的也是你,我的心它告訴我,我不能再錯了……我已經後悔了整整兩年,我不能再讓自己後悔一輩子……”
左南笙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擊中了傅景年的心……
他抬手,疼惜的摩挲著左南笙的臉,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
直到自己也紅了眼眶……
“你真的不恨我?”
“不恨,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當時隻是賭氣離開你,回到A市以後,我就後悔了……”
左南笙捧著傅景年的臉,哽咽著問他……
“那你呢?我來新加坡之前,媽媽將當年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她說,你是因為你媽媽染上艾滋病的事才恨我們顧家,可是我爸爸媽媽也不是成心的,那件事他們雖然有錯,但……”
“我知道,我都知道,爸已經告訴我了……”
傅景年伸手將左南笙擁入懷中。
他閉上眼睛,“是我媽自己的錯,跟顧叔叔和左阿姨無關。”
左南笙吸了吸鼻子,“那你還兩年都不理他們,他們一直都很內疚,很自責……”
“對不起,我不是不原諒他們,我隻是無顏見他們。跟你分手,讓你傷心難過,讓你狼狽難堪的離開新加坡,都是我的罪過,我哪有顏麵再見他們二老……”
傅景年埋在左南笙脖頸,低低的說。
左南笙聽著他的話,心裏更難受了……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誤會……
她的手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低聲的央求,顫抖的嗓音裏,滿滿都是脆弱,“傅景年,既然我們之間沒有誤會了,那你平平安安的出來好不好?”
她仰頭含著眼淚凝視著他的臉頰,或許是哭得太傷心,她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我可以嫁人了,等你出來,我就可以嫁給你了……”
“小左……”
傅景年心痛難忍,他的手用力的握緊左南笙的肩膀,喉頭酸澀……
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說這麼誘惑他的話……
她這句話,讓他多想活著出來,多想親手為她戴上他們倆的戒指,給她築造一個愛的城堡……
可她明知道,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機會出不來……
醫生都說了,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動手術的時機。
如今,手術成功的機會已經不到百分之二十了……
機會是不等人的,曾經的百分之三十,如今的百分之二十,他能夠活下來的希望,已經渺茫了……
“景年,你答應我,你平平安安的出來,你娶我,好不好?”
左南笙緊緊握著傅景年的手,央求著問他……
傅景年側眸心痛的看著別處……
他忍著心底的痛,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小左,看著我的眼睛。”
傅景年握著左南笙的下巴,紅紅的眼睛凝視著她……
“如果我能平安出來,我會重新再追你一次,我會彌補當初對你的傷害。”
“可是如果我出不來,你也要答應我,最多隻能為我難過一年,最多一年,你聽到了嗎?一年以後,忘了我,找個能夠給你幸福的男人,好好生活……”
傅景年話音落,手術室裏出來了一個護士,讓傅景年準備手術……
左南笙拚命搖著頭,她不答應,她不要他出事……
“小左,答應我!”
傅景年低頭,深邃的眼神堅定的凝視著她,似乎,她不答應,他就放棄手術……
四目相對,左南笙最終心痛的答應了。
傅景年如釋重負,他低頭捧著她的臉,在她唇畔,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三個月後……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咖啡廳。
依舊是第一次見麵的位置。
左南笙和喬司離麵對麵坐著,麵前的咖啡,氤氳著一層層霧氣……
喬司離看了一眼對麵的左南笙,他笑著環顧了一眼四周。
“約我到這兒來,有什麼話想說?”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他還記得,當時馮玉瑤給了她左南笙的號碼,安排他來這兒和左南笙見個麵。
結果剛剛到這兒,就看見左南笙對麵已經有了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況,於是就在左南笙旁邊的桌子坐下。
然後,左南笙和禿頭男人的一係列對話隱隱約約落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