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我真的要這樣做嗎？”林曉清拿著電話問,“雖然我也挺喜歡沉庭浩,可是我喜歡我們是站在對等的關係裏交往結婚,而不是我單方麵追求。”
蘭姨的聲音有點粗,鄉下裏每個人都知道她是去給大戶大家做事,現在是被人辭退的,任她怎麼說,別人也隻會以為她是偷東西之類不好的事才會被人請走,這次回到鄉下之後沒有人對她有過一個好的眼睛,強忍怒氣道:“什麼叫單方麵追求？他也對你有意思不是嗎？”
其實她和沈庭浩隻是吃過幾頓飯,雖然他是對自己很紳士,她本來也有信心他喜歡自己,可是他遲遲不追求自己讓她的信心也有點消退了,隻好嚅嚅道:“不是,隻是,女追男也不是很好,不是嗎？蘭姨你不是一直叫我要矜持嗎？”
“矜持,家都快被人搶走了還矜持什麼!”蘭姨氣急敗壞道:“還怕別人不知道你的那點破事嗎？明明一直都裝得好好的,怎麼就被那小賤人戳穿了呢？現在有誰不知道你“林曉清女神偽善”？就看看你能不能在沈庭浩知道之前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林曉清還想說什麼,可是蘭姨那邊突然傳來幾聲嘈雜聲,就被掛掉了,她隻能看著電話歎氣,難道真的要她去做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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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瑤拿著一束花,走在醫院的走廊裏。昨晚醫院裏打電話給她了,說何天欣已經醒了,所以她今天特意請了一天假來看看她。
敲了幾下門,內麵傳來“林曉瑤？進來吧。”的聲音,她愣了愣,難道她隻通知了自己,才知道一定是自己來？隨然便裝作沒事推門而入了。
剛進去就看見何天欣轉過頭在看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麼,老實說她長得其實不錯,雖然美得有點零厲,也是挺有氣場的樣子,可是畢竟也是一個大美人。可是現在的她,身穿白色醫院服,就好像整個靈魂都被抽走了一樣,極為憔悴,連她看著也有點不忍。
林曉瑤走過去,把花插在花瓶裏擺弄了幾下,似是隨意道:“你好一點了嗎？”
何天欣沒有說話。她繼續道:“聽說,最近隔壁班教中文的老師生孩子了,好像很辛苦才能生下來,現下好了,足月的小小胖子,她在朋友圈一直發照片,可愛極了。”
她回頭一看,何天欣瞪著眼睛看著她,幾天下來她臉都瘦得凹下去了,眼珠子顯得特別大。她嚇了一跳,又想說什麼,終於聽見何天說話了。
她的聲音似是很久沒喝過水的行者,沙啞幹涸,就像很久沒上過油的機械一般,“你是想要我珍惜生命是嗎？”
林曉瑤默默點了下頭,道:“我不知道你發生過什麼,隻是,如果現在還生存著,就好好生存著吧。”
“好好生存？”何天欣流下兩滴淚,卻好像曚然不覺,也許是她這幾天流過太多淚了,已經習慣了淚水在臉上劃過的感覺,“好好生存著？你知道我發生過什麼嗎？你還要我還怎麼好好生存著？”
她有些啞言,“可是你現在也是生存著不是嗎？那就別放棄啊。”
“我媽氣死了,我哥被人殺死了,我爸欠下一身債,然後把我賣走了。”她哭道:“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能逃出來嗎？那幾晚有多少個男人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把星沬子吐在我身上,有多少人指著我罵我婊子？這些,你都知道嗎？”
她還沒說話,她便搶著說了,搖搖頭,情緒有點激動,“不﹑你不知道,因為那不是你,可是你還能知道嗎？你把你的東西告訴你了最信任的人,然後那個人為了錢為了名聲為了利益,把你的資料賣出去了,還裝著好人一直在哄騙你,你真心相待的人這樣對你,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她把枕頭一下丟了她這邊,林曉瑤站著給她丟,何天欣說的人是林曉清吧？她隻以為林曉清跟她挺熟,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把全心都放了在林曉清身上。
何天欣的情緒更是激動,有點聲嘶力竭的樣子,“你永遠不會知道!因為無論她怎麼討厭你都好,有你爸,有你媽她都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是我呢？我呢!我真心真意對待她,為什麼她要這樣子對我？我做錯了什麼了？明明有什麼我都會算她一份,誰罵她我就幫她去罵回來,她難過了,我就跑去給她討回場子。難道我做的這樣都是無用的？我從來沒有過朋友……明明她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可是,為什麼就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