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後,通山東路上寥寥可數的車輛、時不時地鳴笛聲,讓本來就煩躁的顏清徐更加氣憤。她推著一輛深藍色鳳凰牌小型折疊式自行車在人行道上緩慢地行走。幾聲探試性的鳴笛聲在她左邊的車道上響起,她仿佛旁若無人似的繼續前行著走了十來步。突然她機械般地停下,狠狠地跺了幾下右腳,昂首大聲叫道:“什麼玩意破聚餐啊?可惡,分明就是個鴻門宴。招不到學生就要降本小姐的工資?幹了一年還不給買保險?真是的,不高興我還不幹了呢~”
說完後又猶如鬥敗的公雞,立刻垂下了那高傲的頭。歎了口氣,小聲嘀咕著:“哪裏能說得這麼輕鬆。”繼而垂頭喪氣地向前走去。一輛嶄新的天藍色馬誌達6緊隨其後,三兩下地按著喇叭,車主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顏清徐推著自己的“小寶馬”在心裏罵道:“煩不煩啊?按什麼按地。”這旁邊的車肯定是舊的不能再舊的老破車。就跟那補了又補的破輪胎一樣,到處都泄氣。不然怎麼不超過自己,隻會跟在後麵一個勁地放屁。想著想著她麵部的線條柔和了少許。如果不是今天的聚餐,就不會影響到她愉悅地心情。一想到這裏就會令她抓狂。
到了拐彎處隻見那輛馬誌達“哧”一聲地堵在了人行道的出口。而她隻顧想著自己的事沒注意,“哐當”一聲車輪與車產生了正麵的衝突卯上了勁。這邊顏清徐還一個勁的使勁往前推,而裏麵的人看得是徹底無趣,搖下車窗大聲嗬斥道:“我說,顏清徐,你發什麼楞的?推個車都能推能這樣!”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車撞上了別人的車。
“你凶啥凶,擋了別人的路還得逞了不成?”倒退了幾步罵道。不就是個有車一族麼,臭屁個什麼勁。慢著……莫非是要敲詐?這下完蛋了。
那車裏的人冷聲道:“顏清徐,你說什麼?”
現在的人是不是都有特異功能啊,一下就能叫出別人的名字。不對啊,他叫自己的名字?莫非認識我,想我顏老師還是有些影響力的。顏清徐悶不吭聲地在心裏得意了下,抬頭蹦出個“你”字忽然卡住。是他!怎麼會是他?心裏一咯噔。抬起左手扶起下滑的眼鏡,右手緊緊地握住車把。顯示出心裏的緊張感。
那車裏的人下了車,步履矯健地兩三步走到她的麵前。雙手插進上衣口袋裏,不慌不忙地說:“顏老師,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我有得罪你嗎?”
“這,這,這不是齊大哥麼?我就說這車怎麼推不動了,哪會這麼巧正好遇到你啊?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跟我哥見過麵嗎?”顏清徐趕緊收起自己的不悅和震驚,賠著笑臉僵硬地說來。
“丫頭,個長高了,人也漂亮了。就是這腦袋還是不好使。”說完那人自個哈哈大笑起來。
此人叫齊強,是她老哥的死黨。8年前丟下一封信去當了兵,之後便失去了消息。以前最令她糗的是隻要她一心情不好就會遇到他。然後總被他數落一頓,每每氣急敗壞地叫他洗衣粉。對於他以前的無賴行徑,她也是次次都招架不住,沒有任何辦法可言。
“唉?我說齊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顏清徐岔開話題問道。
“我路過,看著像你就停下來確認下子。我看你肯定是遇到事了,正好我有空,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聊。我還想去你家探望下子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