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邱梅子認真的打掃著廟裏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廟宇的門被人敲響,她看時辰這麼早覺得有些奇怪,便放下抹布走了出去,跨過院子到了門前。她也警惕地沒有開門,而是問道:“是誰呀?現在時辰還早,要等些時候才能開門呢,幾位師太還在打坐念經呢,請等等吧!”
“應該是我問你是誰才對吧,門怎麼被關上了?往常時候老婆子可都是這個時辰過來為師太們打掃廟宇的,趕緊把門開開吧,今日都來晚了,再不打掃可就來不及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外傳來,催促著梅子趕快將門給打開。
邱梅子聽了這話才放心,順著門縫瞄了一眼之後,就伸手將門閘給放了下來。打開門看著那個麵容挺慈和的婆子,不好意思地道:“抱歉,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才對?”
“叫我李婆子就行,姑娘你呢?哎呦,你這是懷孕了吧?怎麼還戴著.......”李婆子一驚一乍地看著她的肚子,視線又流連在她一身的白衣上麵。
邱梅子下意識地撓了撓頭發,但在摸到頭上那一支被擦幹了血跡的木簪之後,笑容一僵,隨即勉強的笑道:“您叫我梅子就行,這次是不忘師太收留了我,容許我在此養胎。”
李婆子雖然年剛過五十,但卻因為生活的過度操勞而早已兩鬢斑白。她一見邱梅子孤身一人戴著孝卻身懷三四個月的胎,眼珠一轉就好奇的試探道:“梅子,你什麼一個人在這裏呀,不知道你家住何處,為何不望師太會收留你在此呢?如果你生活上有什麼難處的話,但管與婆子我說,一些小忙什麼的還是幫得上的。”
“多謝您的好意,您先進去吧,院子我已經掃幹淨了,粥也做上了,現在正在擦供桌呢!”邱梅子直接就略過了李婆子的問話,那些事情她不想再提。因為一旦提起來,除了傷心之外,便是滿滿的自責與恐懼。無論不忘師太現在如何對她,當初那一番說她命硬克全家的話語還是給她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永遠也抹消不去。
李婆子見到邱梅子如此態度,更加確定對方身上可能有著什麼秘密。她別的都好,就是喜歡打探旁人家的小秘密以及隱私。
譬如說誰家吵架了,誰家的男人又和哪家的寡婦有貓膩了。說到底,她就是一個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婦人,隻不過她嘴巴還算緊,又一心向佛才沒惹人嫌。
李婆子跟在邱梅子身後一路進了廟宇,看了一眼供桌以及佛像,誇讚道:“看來你幹活還挺麻利的,這佛像就由我繼續來擦吧,你還懷著孕,就先回去休息吧!”
邱梅子感激一笑,沒有拒絕地就扶著自己的後腰往後院走去。這麼長時間白粥應該已經煮好了,她也得去看看幾位師太是不是已經結束了清晨的打坐。
結果剛一走進後院,就見到自己房間旁邊屬於不忘師太的房門緩緩的打開。她緊張了一瞬,整整自己的衣角,加快的步伐走過去,笑著打招呼道:“師太您已經打完坐了嗎?李婆子正在廟宇內打掃呢,我已經將粥煮好了,您看是不是現在就吃飯?”
“再等等吧,等另兩位師太一起出來之後再用飯吧,你說李婆子來了嗎?”不忘看邱梅子穿著一身孝衣的神態還算平和,雖然眉宇見還帶著淒苦哀傷之色,但還是放心了不少。
見她額上還滲著細細的汗珠,就關切道:“你既然懷了孕就別再忙這忙那的了,這些事情李婆子都會做,你但管好好休息就行了。對了,你昨夜不是說要誦念經文為你的家人超度嗎?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往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