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吟遊詩人麼?”潘森問,據他所知,吟遊詩人總喜歡把自己的見聞編成歌謠,然後唱給旅途中的客人聽,並以此換取自己旅行的費用。
“我不是。”那個叫做伊澤瑞爾的年輕小夥答道,“我是一名探險家,我喜歡四處探險,並把所見之事記錄在我的日誌裏。”
說著他拿出自己的日誌本,並把剛剛發生的事記錄下來,並在最後一行寫道:“最後我被一名身披黃金鎧甲的女神所救。”
“好像很有趣。”崔斯特忍不住往前湊了湊,“那麼你都去過哪些地方探險。”
“皮爾特沃夫全境,而此地是我在祖安的新征程。”他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極其自豪,言語中更是充滿了驕傲。
“恕我直言,小子”,葛雷福斯吸了一口香煙,繼續說:“你並不適合幹這一行。”
“為什麼?”
“因為你不夠機靈。”
葛雷福斯見他一臉的不以為然便繼續道:“我問你,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揍你麼?”
“當然知道了,他們都是被凱特琳小姐驅逐到此地的,早就對她懷恨在心,我在此地傳揚凱特琳小姐的美名,他們自然會遷怒於我。”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去招惹他們?”葛雷福斯好奇地問道。
“因為凱特琳小姐是我見過的最勇敢,最美麗的小姐,為了傳揚她的美名,我可不會怕這些惡棍。”
“倒是個癡情的探險家呢!”
伊澤瑞爾卻忍不住紅了臉。
“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一旁的崔斯特冷笑著。
“若是心懷恐懼,是成不了探險家的,先生。”伊澤瑞爾毫不客氣地答道,他的目光裏充滿了自信。
“那麼,這份無畏能持續多久呢?”崔斯特並不為他的目光所動,很久以前,在競技場裏他經常能看到這種目光。
“永遠。”伊澤瑞爾毫不猶豫地說。
崔斯特沒有再說話,但他的臉上是明顯不相信的表情。
伊澤瑞爾似乎很不甘心,他一臉鄭重地問崔斯特:“冒昧問一下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
眾人聞言一愣,但隨即都是很有默契的會心一笑,唯有崔斯特忍不住偷偷向伊芙琳瞄向一眼,卻見伊芙琳正拿著雙眼盯著他。
他隻好尷尬地答道:“當然有了,你幹嘛突然扯到這個話題?”
伊澤瑞爾並不回答他的問話,而是繼續問:“若是為了喜歡的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先生都能勇敢麵對麼?”
崔斯特更感尷尬,他覺得眼前這個小鬼實在可惡,故意問這些問題。他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有一個目光正注視著他,但他也有自己的應付技巧。
“我說小鬼,你懂得什麼叫做愛情嗎?”他反問。
“自然懂得,為了凱特琳小姐,我可以直麵任何坎坷,凱特琳小姐是我永遠的精神支柱。”
“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位小姐,為什麼不去追求她,反而要離她而去呢?”
聽到此話的伊澤瑞爾不禁有些喪氣,說:“凱特琳小姐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而我什麼也不是,所以我必須要作出一些事情來才能配得上她。”
“你指的是探險?”崔斯特覺得不可思議,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眼前這個小鬼的想法。
“是的。”他肯定地答道,“是凱特琳小姐給了我追逐夢想的勇氣,我必須去實現它並滿載勝利回來麵見她。”
“那麼對於來日的成功你有幾層把握?”
伊澤瑞爾突然沉默不語,其實他很清楚這其中的風險,但天生喜歡冒險的他,很願意賭上一切,至於能否成功他根本懶得去想。
“在我們那裏有一句歌謠。”向來沉默寡言的伊芙琳突然走了過來,說道:“其中有一句是這樣說的:‘你永遠都無法一眼看穿黑夜’,世事難測,又何必為了不確定之事而大費腦筋呢。”
崔斯特一愣,他知道伊芙琳的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仔細琢磨那句話的含義,一時間竟不能言語。
“這句話說得很好!”伊澤瑞爾又掏出了他的日誌本,道:“我要把它們記錄下來,這位姐姐,你能把整首歌謠都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這首歌叫做‘生之吟唱’”隻聽她唱道:
月亮是用來迷惑人的
你永遠都無法一眼看穿黑夜
夏蟲在黑夜中為吟唱而死去
山穀中開滿了寂寞之花
她的聲音低沉而和緩,配上深奧難懂的歌詞,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意味。
就像一段往事泛上心頭,總能從裏麵體會到之前察覺不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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