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銀趕回了絲坊,一看繅絲師傅捧上了一個托盤,這個托盤裏的生絲一打眼就讓人沒法兒看。

滿是斷頭。

幾乎每一寸就有一處斷頭接頭,這樣的東西拿出去,還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哪個絲綢商要是敢用這樣的生絲,簡直是砸自家的牌子。

金滿銀一摸生絲,觸手幹澀,色澤暗黃,這樣的東西連次等品都算不上。

他一拍桌子,“陸見安,你個兒,居然敢害我。”

後悔啊,怎麼就不更心一點,陸見安明著看樣子沒發現他暗地裏的動作,可是恐怕人家早就發現他的勾當,畢竟他買的豆腐渣,那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幾車幾車的往外拉,雖然分開了不少散戶,可是隻要有點頭腦的人,仔細一琢磨,就恐怕能琢磨出來。

他是行會的會長,陸見安都已經發現方家村的桑災,不是災還是人禍,怎麼會不把這個仇恨記到自己頭上?

是他大意了。

“給五哥兒送信兒,讓他趕緊回來。”

金滿銀立馬吩咐管事,把自己最得意的兒子叫回來。

這件事一旦上升到這種程度,他們家損失的比起旁人的絲坊損失的更嚴重。

五百萬斤幹繭,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陸見安,陸見安!

我金家和你魚死網破。

這是要斷了金家的路啊。

管事立馬出去,吩咐人去把少爺找回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鳳山縣裏出了大事兒。

曹家,吳家被錦衣衛直接抄了家。

罪名就是勾結官員,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強買強***死人命。

動作迅速到根本就沒有通知縣衙。

幾十個錦衣衛,全副武裝,光是明晃晃的那繡春刀和飛魚服就夠讓人心驚膽寒。

這件事當然是顧遇大手筆,他人雖然已經不在臨安府陪著五皇子進京複命。

但是一路上關於陸家的消息,都有人在飛鴿給他傳書。

一看到行會這裏發生的事情,居然有人不服,上門挑釁。

顧遇就笑了,“殿下,看來我們要送給陸先生一份大禮。也讓陸先生看看我們殿下的誠意,當然也是為了讓陸先生看看,他這股份給的可不冤枉。”

五皇子慕容澈倒是擔憂,“顧大哥,你這麼做會不會給陸先生惹來事端,畢竟現在大家可都不知道陸先生身後有誰,你要是站出來,起碼陸先生以後的名聲可好不了,和錦衣衛勾搭在一起,就算別人在不知道,恐怕也會知道有你顧大人在他身後。”

現如今錦衣衛雖然是子的人,可是這下錦衣衛的名聲確實不好。

就算是這些皇子拉幫結派,可是沒人願意接近錦衣衛。

第一自然是因為錦衣衛的這些指揮是很難拉攏。

算得上是忠心於陛下的人。

第二,自然是這些人油鹽不進,還很難抓住把柄,挑出錯數。

這樣的情況之下,誰和錦衣衛走的近,反而對以後的大事沒什麼好處。

更何況既然想走到那個位置上,自然個個都愛惜羽毛,名聲對於他們來是以後坐穩位置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