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下子收拾起來很快,徐福甚至去找了棺材鋪,讓人送來了兩副楊柳薄棺,徐家還有他們陸家都是普通人家,自然也不挑揀。
貴重的棺槨他們也置辦不起。
就這樣也要一兩銀子,心疼的徐氏心口疼,她身上滿共隻有五兩銀子,這樣下去恐怕都過不到下個月。
這才開個頭啊。
後麵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總算是把陸寒和陸雪見安置在了棺槨裏,停在了院子裏的葡萄棚底下,現搭也來不及,這個氣也拖不起,陸見安琢磨著兩個便宜舅舅應該露麵了吧,到時候商量著把陸父和陸雪見趕緊安葬,要不然這氣容易臭了。
瓜果供奉上,焚香禱祝,陸見安身穿孝服,發上一根白色的孝帶係著,和陸雪寒工工整整跪在陸父靈前燒紙。
為人子女,這個孝道躲不過。
這個時候徐氏的哥哥,陸見安的三位舅舅隻到了兩位和徐家老兩口也都到了。
無論怎麼,也沒有老人拜祭晚輩的道理,兩位舅舅上了一炷香,算是全了禮儀,陸見安把兩位舅舅讓進屋裏,也就見過外祖父和外祖母,陸雪寒雖然年紀,可是叩拜禮儀一樣禮數都不缺,規規矩矩的給老爺子老太太行了禮。
老爺子看見陸見安雖然曾是陸府子弟卻不驕奢氣盛,再加上儀表不俗,孝道有佳,便心生好感,“這就是安兒,起來吧,咱們一家子還將就哪些虛禮做什麼,你們的情況我已經聽了,孩子的爹爹在路上遇到這樣的不幸,也是老爺不保佑,既然到了這裏,自然是踏踏實實的住下,再作打算。”
徐母坐在炕邊垂淚,徐氏坐在炕沿上,被徐母拉著她的手……
母女兩個人都在暗自垂淚。
一個感歎女兒命運多舛,一個感歎自己命苦。
徐母打量著陸見安此刻眼神也格外複雜。
尤其是在聯想到日後女兒這一家三口的生計方麵……
眼看著這個女兒的長子才剛剛十三歲,弱不禁風,以後如何頂門立戶,可憐的女兒現在隻剩下一兒一女,兒子不堪大用,女兒還年幼,以後如何生活是個大問題。
再想起今兩個兒媳和她商量的話,話裏話外都是的明白,家裏可沒有多餘的銀錢養活這一家三口,家裏的情況她也不是不知,兩個兒子兒媳加在一起,雖然看著雇著長工,可是日子著實不富裕,靠著家裏幾十畝的桑田種桑養蠶為生,一年到頭也就是勉強度日。
再加上家裏老三正在讀書,這一年的銀錢消耗,可不少。
先生都老三是個聰明的,少不得明年下場考個秀才出來,他們家也能少些賦稅,可是現在女兒一家回來,驀然添了三口人,這可要家裏怎麼安置。
外人看這他們家似乎過都不錯,兩進的院子,還有工人,田地,家裏還有讀書人,可是誰知道這些都是當年老年間積攢下來的,家裏這些年養蠶的手藝越發不如意,他們繅絲的手藝不行,每每都是賣不出好價錢來,外人哪裏知道他們的苦楚啊。
“現在可安置妥當了?”徐老爺子問的是陸見安,別看十三歲,在他們的人家也該擋起一麵事情來,更何況女兒就這麼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