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安從房裏出來,李嬤嬤就被徐氏叫了進去。
想也知道徐氏大概是囑咐李嬤嬤別管陸見安的事情,由著她去。
陸見安這一下莞爾,家裏人還真的是不一樣,就衝這樣的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徐氏,她也要把這個家經營好啊。
要不然真得對不起這一份信任,人家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自己這個冒牌的女兒啊。
出了門就去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裏有一張唯一的書桌,居然還有筆墨硯台。
甚至後麵的書箱裏堆滿了很多書籍,這些都是那個去世的老爹陸寒留下的唯一財富,畢竟在陸寒心目中讀書才是唯一的正途大道,其他都是道。
現在她這個假兒子就在這裏琢磨道,伏案寫寫畫畫,終於陽光曬進屋裏的時候算是畫好了。
外麵已經有人扣門。
李嬤嬤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家裏看來人太少,她需要人手。
不一會兒李嬤嬤帶著大舅姥爺徐源怒氣衝衝走進大門,李嬤嬤麵色緋紅,也不知是被徐源斥罵了一頓還是怎麼的。
“舅老爺,安少爺正在書房呢。他也是被那起子人蒙蔽,不是他的錯。”
嘴裏還在為她解釋。
陸見安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她這個身子骨是該鍛煉一下,起身迎出去。
“舅舅,這是什麼風怎麼把您吹來了?”
徐源看到陸見安,臉色一沉,二話不進門撩起衣服坐在了上首。
“安哥兒,你可知道你昨做錯了什麼?”
聲音裏的威嚴,儼然就是一個挽救走上歧途的長輩。
“舅舅,有話您就請講,外甥我年紀,肯定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徐源來意,陸見安心裏明白,不就是因為李大的事情,李嬤嬤今出去買菜,街裏街坊都在議論,徐家的三姐生了一個傻兒子,被人家白白騙走了幾百文錢,那些壞繭也能當寶貝買回來,陸家這個父親死了,當兒子的是傻子,徐氏以後可要有的受了。
一傳十十傳百,現在大街上不少人對此議論紛紛,她現在是個不通那個事務的敗家子。
“安哥兒,雖然我是你的舅舅,可是畢竟是你的長輩,一些話外人不,不代表我也不,你和你母親妹妹在這裏住下,本來我們是一家人,於情於理是應該把你們接到家裏去住,可是這世道艱難,舅舅也是沒辦法。
絲坊的生意不好,舅舅連自己都要養不活了,更何況是你們,原本給了你們銀錢是指望著你們自力更生,起碼買兩畝良田,種桑養蠶,也能照顧一家大,你要是還想想你父親走科舉之路,也不是不能。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
居然不清楚狀況就胡亂發揮自己的同情心,你可憐李大一家!可是比李大可憐的人家多的是,你接濟了一家,還能家家都接濟?到時候,這十裏八村的養蠶人家都聽了這事情,一個個都把壞繭送上門來,你是收還是不收?
你還有多少錢架得住這樣的揮霍,到時候恐怕要引火燒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