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縈的話問出後,季欣的麵上有些猶疑之色,似乎是在糾結要不要說,本來覺得當著木縈的麵說木勁峰的私事有些不太妥當,可是無奈這些日子季欣實在是太過壓抑,木莎不在,她連個訴說的人都沒有,那種鬱悶一直憋在她的心裏,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陪陪她說說話,且木縈也知道了一些事了,所以她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說道:
“你峰叔他自從管理城北坊市後就很忙碌,這你也是知道的。”季欣倚在床頭,眼神幽幽,一邊緩緩說著:“你在的時候,他還在學著去管理,並沒有正式接手,所以還稱不上真正的忙碌,可是到了後來,等到他真的接手那裏的事務了,才叫忙的不可開交,於是就在我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就有了一些變化。”
“什麼變化?”
“他有了別的女人,當然對我就會淡上許多,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這種變化,可是女人是多麼的敏感?我早在三年前就發現有些異常,可是那時他一直沒有向我說明,我也就一直自欺欺人,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我自己多想了。”說著,季欣就是自嘲的一笑,“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之前隱著不說,可能是事態還沒有到那一步,可是在木家家主之爭開始後,他就忍耐不住了,不得已之下跟我坦白了。”
木勁峰接管了城北坊市,事務肯定是多的,可是他身為掌權者,很多事情都是吩咐下麵的人去做的,他本人嚴格說起來並不算忙,起初接手時忙還說的過去,可是都這麼多年了,他還總是借口有事總是不歸家,這自然是引起了季欣的警覺,而且木勁峰就算再隱藏,也仍是有些風聲傳了出去,不過事關風陌城四大家族之二,好事者並不敢堂而皇之的到處宣揚,季欣其實也是聽到過風言風語的,可是她卻一直忍著沒有過問木勁峰。
木勁峰既然不告訴她,說明就還是在意她的,否則早就跟她提起那個女人的事了。就是抱著這麼一種想法,季欣才生生忍了下來,可是當木勁峰跟她坦白,並且說要娶那個女人時,她再也不能裝下去了。
“欣嬸,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木縈也替季欣覺得為難起來,聽季欣這話的意思,木勁峰和葛紅玉是早就有私情了,隻不過是近期因為家主之爭的事所以才擺到了明麵上,並不像是木勁峰所說,是為了家主之位才勉強和葛紅玉在一起的。
這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意思了,假如木勁峰並不喜葛紅玉,隻是因為她們葛家人能在這次家主之爭中幫到自己的忙而利用她,那就說明他的心仍是在季欣身上;而如果他本來就和葛紅玉有私情的話,這次事情隻是讓葛紅玉名正言順的借口罷了。
如果是前者,木勁峰娶了葛紅玉,對季欣來說還算可以忍受,但假如是後者——
“你剛才有聽到我們的對話,你覺得我還能怎麼辦?”季欣低下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長長的睫毛來,“其實事已至此,我也知道以我之力根本改變不了,盡管我不樂意,他也不會因此放棄這個機會。”
也許木勁峰起初跟葛紅玉在一起時並沒有想要依靠葛家的意圖,但是他早就以為是掌中物的家主之位竟然就要飛走了,這讓木勁峰也激起了好勝心來。正好葛紅玉又是葛家的人,深受葛家家主喜歡,他當然要借借勢了。
“他想要娶葛紅玉,我不反對,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我麵前甜蜜,何況葛紅玉一來就會淩駕於我之上,她想要霸占勁峰,我又如何攔得住?所以我跟他說我要離府,隨他去娶葛紅玉,誰知他大怒,不僅不讓我出府,甚至擔心我聯係季家的人來接我,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進府來看我。”
季欣說著,眼睛又有些紅了,她伸手出抹了抹湧出的淚,吸了一下鼻子,說:“我已經嫁到了木家,在季家本也不受重注,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哪裏還有臉麵回季家?我就算出府,不過也是自己找個地方獨自生活罷了,眼不見為淨,隨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