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然與譚淵的詫異木縈並未理會,此時她隻是看著那個半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男人。
“你爹臨死前給你求了一個護身符,你不好好呆在丹香山,卻到這裏鬧出這麼多風波,這件事,於大師不知道吧。”
“你還有臉提我爹!”
木縈話音剛落,清原便怒視於她,梗著脖子歇斯底裏的道,他麵上的神情也因痛苦而顯得格外猙獰:“若不是你,我爹他怎麼可能會出事,這一切都怪你!”
木縈聞言就是一陣愕然,胡烈野心勃勃的作死,怎麼就怪上自己了?
“這……師父,這怎麼回事啊?”譚淵感覺自己一頭霧水,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一切都不懂一樣。
“是啊,這人到底是誰?”七然也迷茫問道。
“給你們介紹一下。”木縈指著清原對他們說,“他的真名叫止清,丹香山前掌門胡烈之子。”
“胡烈的兒子?”
胡烈因為他做過的那些醜事,他的名字在齊星大陸上應該是無人不知了,七然聞言便立刻想起了他,但是胡烈的兒子?
七然正待發問,卻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兒子,那豈不是那個……”
鮫人。
七然把這兩個字咽進口中,盯著清原眼中一片駭然。
譚淵也很快明白過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滿腹的疑惑也算有了解答。
胡烈當時貴為丹香山掌門,卻曝出了一係列醜事,最終還落得掌門之位被撤、人也未得好死的結果,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在事後便早已傳遍了整個齊星大陸,所以他那個兒子的事,也被所有人所知曉了。
胡烈與那個鮫女,以及他們生出的那個兒子,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還被人茶餘飯後消遣閑聊過,人們不僅羨慕胡烈的豔福,更是在斥責他做人沒有底線,最終落得那個下場也是活該。
“你爹有那樣的結果,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先汙蔑我師父在先,怎麼你倒怪起我師父來了?”譚淵知道清原的真實身份後先是驚詫,不過接著便有些惱怒了。
當時的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子,齊星大陸所有人都一清二楚,明明是胡烈先幹了卑鄙的事,想要以此為借口聯合其他門派圍攻仙雲宗,仙雲宗掌門為了反擊才說出了胡烈的醜事。那些事又沒有人逼著他做,全是他自己要去做的,這與木縈有什麼關係?
這個叫止清的人當真是不明是非,不辨曲直!
“當年仙雲宗外一見,還以為你隻是可憐的孩子,應該與你父親並不是同一類人,真是沒想到啊……”木縈搖搖頭,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
要說止清,也是挺可憐的,他娘很早就被他爹害死了,而他爹生了他卻又不養,反倒為了讓他探聽別的門派的情況而讓他當臥底,許多年來都未曾關心過他。
而他再見到胡烈時,卻是知道了胡烈與他娘之間的恩怨,那時胡烈麵臨著懲處,之後更是失去了性命。這一切對於他而言恐怕都是莫大的刺激。
這時,木縈突然間明悟了什麼。
是不是正是因為他從小的經曆,才讓他養成了喜怒無常、敏感自私的性格?所以在麵對花言時才會不知如何對她好,不知如何愛她。
因為他自己從未感受過愛,也從來沒有人對他好吧?
“他是不好,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好爹,可是他那時至少還活著,我一直知道他還在。”止清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變得安靜下來,“可是他後來卻是死了,若是沒有你,那他還能一直活著。”
胡烈的存在對於止清而言很特別,就像是一道護身符一般,沒事的時候可能無用,但是真當遇到麻煩了,那胡烈便會出現。所以就算止清對他那個爹的作為很不滿,也恨他不愛自己,可真當知道他的死訊時,止清還是難過了許久的。
鮫人全族滅亡,隻剩下他一個,而現在連他唯一的親人,他的爹也已經死了。